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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色嘆了口氣, 也跳下了車, 眼見衛珩已經走出了十幾步, 趕緊一溜小跑去追他。
「王爺王爺,你就別賣關子了,」她說得又快又急, 微微有些喘,「兇手到底是誰?」
衛珩雲淡風輕地看了阮秋色一眼, 只說了一聲:「審案時你就知道了。」
「什麼時候審案?」阮秋色問。
衛珩淡聲道:「那要看裴昱他們什麼時候醒。」
「啊?」聽了一半的秘密最是折磨人,阮秋色鼓起腮幫子,可憐巴巴的:「這樣只聽一半,真的很心癢啊……」
言談間已經行至了衛珩辦公的梅花廳,他走到門口,突然轉過了身。
阮秋色沒剎住腳, 鼻子正撞在他胸前, 疼得輕嘶了一聲。
她捂著鼻子抬起頭,正想問他為什麼突然停下,就聽見衛珩輕咳一聲道:「本王要換衣服。」
阮秋色臉上一紅,飛快地點點頭,向後退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有您臉上的黃粉也要快些洗掉,藤黃多少有些毒性,接觸皮膚雖然無礙, 總歸是不好的。」
她話音剛落,時青捧著一身官服過來,後頭跟著端著水盆的差役。
「王爺,大理寺內不方便沐浴,您先擦擦臉,」時青指揮那人將水盆放在桌上,「解藥已經給世子與端王府二公子送去了,送藥的差役就留在府上,等他們醒來便可將人帶來大理寺審問。」
「嗯。」衛珩低聲應道。
時青將官服放下,便準備往外走。沒走出兩步卻被衛珩叫住了:「你留下,本王還有話說。」
「王爺請說。」時青將門關好,恭敬地立在一旁。
衛珩用巾帕沾了水,擦洗著臉上和頸上的粉膏。半晌才冷哼一聲,開口道:「阮秋色……沒什麼看男人的眼光。」
他著實不覺得那清風館的宿月公子是什麼值得心悅的對象。
「嗯?」時青心下為難,不知該說是還是不是。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阮畫師喜歡,自然有她的道理。」
衛珩滿臉不悅地將巾帕扔進了盆里,濺起了「啪」的一聲響:「什麼道理。」
時青在他陰惻惻的目光里,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興許是因為那人姿容出眾,或者才華過人……」時青搜腸刮肚地想著自家王爺的優點,除了這兩樣,也想不出別的,「阮畫師性情豁達爽直,應該不是為了錢財或權勢。」
「不對。」衛珩篤定地搖了搖頭,「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若是為了容貌才華,阮秋色沒有理由退而求其次,去喜歡那清風館的小倌。若是說到錢財權勢,那就更不可能了。
衛珩冷哼一聲,對時青下達了命令:「你想辦法,把原因問出來。」
與此同時,阮秋色站在院內,陷入了另一種糾結。
方才在清風館裡,衛珩雖然言明了自己出現在宿月房間裡,還要為他贖身的原因,可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雖說他的計劃確實奏效,成功地讓紅藥露出了馬腳。可是平常的男子,能馬上想到去小倌館裡搬救兵嗎?她前腳離開大理寺,不過一時半刻,衛珩後腳就到了清風館,怎麼看都是熟門熟路的樣子。
更何況,為宿月贖身的代價著實太大了些。就連方才在清風館,宿月自己也說:「若只是這樣的小事,我可不敢承您贖身的恩,全當是您欠我一個人情吧。」
阮秋色想起宿月方才說話時,眼睛直直地看向衛珩的樣子,頓時覺得他話里意味深長。
欠了人情便要還,這一來二去,可不就勾搭上了?
阮秋色突然充滿了危機感。
正胡思亂想著,緊閉的房門打開,時青拿著衛珩換下來的衣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