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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著,他站她蹲,一樣的凌亂,顯的蹲下的阮綿書有些可憐。
沈寂感覺到眼前的人不見了,睫毛微顫,抿唇轉身就要往外走,也許是因為這個屋子不是他熟悉的屋子,路過門檻的時候險些被絆倒。
「沈寂。」
她抓著衣裳的手有些泛白,抬頭,眼眶微紅的看著他的背影,最終也只是說了一句,「謝謝。」
人和人之間從來沒有公平可言。
她念著沈寂曾救她,對他心存善念。沈寂也許從來不知道她是誰……
一場意外將他們捆綁,她是無路可退,沈寂又何曾不是因為一隻狼崽被人拐騙過來,沒有拒絕的機會。
心痛嗎?
痛的。
畢竟她也是少年慕艾的時候,也期待自己的郎君是一個白衣翩翩,溫文爾雅的君子。
她想要的是溫暖,而沈寂給的只是孤冷。
蹲著的阮綿書突然就笑了,遠遠的看著沈寂雙手在不停的摸索,走的跌跌撞撞,笑著哭了。
沈寂走著,腳下一頓,險些撞上一株柳樹。
哭……哭了。
他耳聰,聽到身後的動靜,眼底晦暗,轉而走的更快,像是要逃避什麼。
沈家偏遠的一座院子裡面,哀啼的孤雁落在生草的牆頭,地上逶迤的草上落著銀杏的葉子。
這個院子裡面常年只住了兩個人,沈寂和他撿到的小乞丐,叫松柏。
如今松柏在做飯,沈寂回來的時候就一個人坐在廊下,對著自己的手恍惚,臉上帶著某種悔恨、嫌惡和陰狠。
「你不該碰的,死了也不該碰的……」
陽光透過牆邊的銀杏樹稀疏的落在他的臉上,照在他空洞的眼眸上。
他的相貌俊美,乍看上去仿佛柔順的綢緞,柔軟而美好,眉毛如墨,睫毛細密,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遠處,讓人很想伸手覆在他的眼睛上。
若沈寂看的見,必定是風華絕代。
突然沈寂揚起手,一掌抽在自己的臉上,廚房的松柏聽到動靜,出來看到他臉上的印子嚇的捂了嘴巴。
「二爺……你做什麼?」
沈寂朝松柏擺手,「無事。」
松柏不放心,但也知道沈寂的脾氣,幾次回頭還是進了廚房。
沒辦法,他不進廚房,他們就沒飯吃,沈家沒有人會在意沈寂這個二爺。
沈寂也不在意這些,他連自己都不在意。
秋天的風總是寒冷無常的,吃過飯院子裡面已經滿是落葉,在落葉擋著的圍牆邊,不止什麼時候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看見出來消食的沈寂,撒了歡的朝沈寂跑過來。
它張著嘴巴,露出裡面剛硬的牙齒,咬著沈寂的衣裳嗚嗚的叫喚著,等沈寂蹲下摸它,竟乖覺的蹭著沈寂的手掌,「嗚嗚嗷……」
竟是一匹通體雪白的狼。
沈寂的肌膚很白,不是病態的白,是那種高雅的,帶著雪山之巔聖潔的白,摸在這匹足足有他腿高的白狼身上,也沒有失去任何光澤。
「崽崽過兩日回。」沈寂的聲音如珠玉滾磯,清脆悅耳。
白狼「嗷嗷」的叫了兩聲。
沈寂順著它的毛髮,許久把自己的手伸到白狼的嘴邊,低聲道:「它好像犯錯了,無法彌補的錯。」
白狼的眼睛往上,看了沈寂一眼,就像那種父母看孩子,寵溺的安慰的,低頭照著沈寂的手舔著。
沈寂也沒有收回,陽光照在一人一狼的身上,沈寂的世界一片漆黑。
他本以為是做夢,對俞氏的痛恨讓他放肆了那麼片刻,也許是有過動情,直到她的哭聲喚醒了他,錯誤也就這樣造成了。
這是他的罪,一輩子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