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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親身經歷過兩代王朝更迭的深宮老嬤心裡忽然湧上無邊悲哀,那一天被軟禁時程淺的臉還近在眼前。
她帶著篤定的微笑仿佛審判一樣說:&ldo;您信不信,我什麼也不做,也可以讓你們主僕離心?&rdo;
那時她多堅定啊,自認這位年幼的皇女不過是信口開河,可,這才過了幾天?
她身上犯寒,隱約間想起那日她問:&ldo;十二皇女這樣做是想得到什麼?皇位嘛?&rdo;
她卻道:&ldo;不,我會擁立程洛為皇,像她所期盼的那樣。&rdo;
只是下一秒她的話語簡直如同魔咒:&ldo;我要讓程洛登上王位,打敗程溦,成為最完美的擋箭牌,但是故事卻不會像她期盼的那樣走完。&rdo;
&ldo;她休想名垂青史,我會讓她眾叛親離,臭名遠揚,並且完成她的夢想。&rdo;
嬤嬤想,若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樣,程洛最後,是會謀反的吧……
若真的是那樣的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為了那個註定會給予她的位置,對自己反目成仇。
果然是世界上最惡毒的報復。
嬤嬤卻忽然睜開眼。
可能是同樣的景色看得久了。竟然忽然有些期待不一樣的風景了。
她偷偷在給女皇的飯菜飲水裡下了藥,一包能毒死人的分量,她分了幾次分別下。
女皇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衰敗了下去。
程洛這一批人馬被護送回京。
唐漣的速度很快,很快和噬魂軍接上了頭。
這會護送程洛的人馬就是先前那個叫靳燁的小將。
她模樣周正武功又好還是這隊人的將領,程洛就記住了她一個人的名字,有什麼事都叫她。
比方說:&ldo;程淺呢?她怎麼不跟我們一路回來?&rdo;
乍一聽這話像是關心。實際上仔細琢磨琢磨卻不對味,分明是一副懷疑的態度。
靳燁被靳齊教導過,早就清楚程淺的意思,這時候也不慌亂。
&ldo;稟太女的話,去增援唐將軍了。&rdo;
程洛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程淺不在,總覺得不能安心,仿佛有什么正在失去控制。
靳燁卻不打算讓她把注意力放在程淺身上,而是多言了一句。
&ldo;太女,此番九皇女能把謀逆之事做得如此詳盡,只怕朝堂中有人裡應外合。這個時候,還需皇上回到朝堂中坐鎮。揪出亂臣賊子,才好破此危局啊。&rdo;
程洛忽然就想起自己那個一瞬間病入膏肓的母親。
疾病仿佛突破了她的意志力,讓她整個人被撕開假面,只能趴在床上奄奄一息。
這個時候往往是最容易看到真實的時候。
那些長久以來被掩藏在濾鏡下的不屑不耐煩和不信任被扒皮透骨,鮮血淋漓的顯露出來。
她依舊十年如一日的恭敬她的母皇,只是在沒有了往日那種發自肺腑的崇敬和孺慕。
若我為皇,又何必在意你是什麼模樣?
程洛一瞬間不在糾結程淺的事情,她目光犀利,帶著當年女皇登基前相似的野心勃勃和壯志城城,一路向皇宮奔去。
蘇羽一擺手,喝停了一眾男子軍。
他身旁這些人漸漸褪去了剛來軍營時的不適應,眉宇間有了幾分軍人的堅定。
他卻沒管那些,只是從地上撿起一塊衣料。
&ldo;是葉誠的。&rdo;
可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這些破碎的衣服一點一點指的方向,隱隱約約通向南面,叛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