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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珺棠說不出話來,她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幻想居瀾在自己生活中的樣子。
「居瀾對你來說,沒有你的自尊重要嗎,不值得你做出哪怕一點點的妥協嗎?」
「我妥協過的!」趙珺棠試圖爭辯,可是那次妥協無果,現在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趙珺棠,我們也算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很多事情,真的要朝前看。」
「你告訴他我要出國的事情了嗎?」趙珺棠問。
「沒有,你沒看到他要去找你時的那個樣子,我怎麼說得出口。」宋河無奈。
「算了,我自己來說吧。」
宋河掛了電話。
趙珺棠一個人在陽台上坐了很久,她站起身,來到了客廳的一個角落。
剛被帶進這個豪宅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房子裡幾乎沒有什麼居瀾的私人物品,好像他在這裡,就只是睡個覺而已,就連衣服都沒有掛在衣櫃裡,而是裝在臥室窗前攤開的行李箱裡。
這有客廳一角這個和整個房子都極不相稱的兩個大紙箱子,上面貼滿了轉運的國際郵戳,是從居瀾留學的那個歐洲國家寄回來的。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打開箱子,裡面幾乎全部都是專業的畫畫工具和一些邊緣卷翹,一看就已經畫滿了的畫本。
趙珺棠抽出一本隨手翻開,果不其然,上面畫滿了她的肖像。
沒有顏色,沒有勾線,既不想素描那樣有清楚的明暗關係,也不像速寫那樣筆觸粗糙。
就只是寥寥幾筆,卻已經將她的神韻和五官勾勒得很生動真實了,就連額頭的碎發,都和高中時的她一模一樣。
她一頁頁翻過去,乍看全都是大同小異的頭部肖像,但她看得很認真,還能從每一張上找出不同點。
背後傳來腳步聲,她被長手長腳的居瀾整個裹進了懷裡,後背貼上了對方炙熱的胸膛。
「醒了?」
「睡不著。」居瀾把臉埋在她頸窩裡蹭了蹭,像一隻撒嬌的貓。
「這些畫的都是我?」趙珺棠指著大半箱畫本問。
「嗯……」
「怎麼把我的臉畫得這麼臭?」趙珺棠問,沒有一幅畫她是笑著的,都是面無表情,眼神犀利冷漠,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
「你那時候就是這樣的。」
趙珺棠聽著居瀾埋怨的聲音,對方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從後背傳來,她往後一倒,靠進居瀾懷裡,對方穩穩地將她攬住,下巴在她頭頂戳了戳。
「真的嗎?」她記得高中的時候她明明立的是勤奮好學,單純內向小白花人設來著。
居瀾肯定地點點頭,「從來沒有對我笑過,唯一一次……」就是初吻,結果親完以後,她就拋棄了他。
這麼多年了,他連夢裡都是趙珺棠那張冷漠的臉,就好像他們從來不認識一樣。
「那你還喜歡我?」
居瀾大大的手掌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裡來回揉,「喜歡。」
趙珺棠摸著他掌心的疤,實在沒有辦法將自己要出國的事情說出來。
她想起自己和居瀾高中同桌的兩年,除了沒有和對方說過話以外,好像也真的沒有沖對方做過多餘的表情。
雖然從居瀾為了保護她受傷開始,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但她為了自己平靜的高中生活,還是盡力地在學校和居瀾撇清了關係,至少是表面上的關係。
那天下午直到放學,居瀾和宋河都沒有再回來,她坐在座位上看似在平靜地刷題,實際上不停地在猜測居瀾和程雪歡的關係。
但看今天下午程雪歡瘋癲的那個樣子和居瀾對他們兄妹的容忍程度,簡直就像是居瀾這個負心漢對程雪歡始亂終棄,把個風華無雙的大小姐給逼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