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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本家別墅的所有房間的隔音效果都極好,更別提是唐老爺子的書房了,就算不徹底關緊門,暖暖站在門口也保准什麼都聽不清楚。
暖暖就這樣關上門走了出去,開始在書房門口老老實實地等待起來,同時時時刻刻擔心著書房中發生的事情,做好了去幫忙勸架的打算了。
暖暖一走,書房裡的氣氛就明顯僵持了起來。
原本還帶著幾絲溫度的氛圍,一下子就凝重的像是化不開的濕霧,冰冷而又沉重。
唐嚴欽是一個直接的人,尤其是當他知道在自己對面的是他的父親,他直截了當,毫不猶豫地開口問道:「父親,六年前溫晚去世的那場車禍,與您有關嗎?」
這句話一出,他們父子倆之間就必須在這件事上弄個清楚,誰也不能再企圖若無其事地生活下去。
聽了唐嚴欽的話,唐老爺子倒也不惱,剛才在孫女面前還像是一個慈祥的爺爺的老者頓時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他抬眼望向唐嚴欽,並不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轉移資產、開發項目,看來我是真的老了,竟沒有發現你背著我偷偷在董事會做了這麼大的手腳。」
唐嚴欽只是沉默地看著眼前的老者,開口道:「父親,您年紀大了,該休息了。」
雖然在來的路上,唐嚴欽曾詢問過暖暖,如果他因為和唐老爺子撕破臉而被踢出董事會,暖暖會不會因此嫌棄他,但其實就目前的情況的來看,這樣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
就算唐嚴欽與唐老爺子撕破了臉,唐老爺子也只能對現在在董事會裡如日中天的唐嚴欽望洋興嘆,絕不可能出現唐嚴欽被掃地出門的情況。
對於這一點,唐老爺子也心知肚明。
自己這個小兒子,生下來就是天生的野心家,早在蘇溫晚出事之前,唐嚴欽進入唐氏的第一天,他就在組建自己的勢力,更不用提在他上位成為唐氏的繼承人後,他依舊謹慎地將自己的資產往外轉移。
而唐嚴欽之所以這麼做,那就是只有一個目的——他沒有唐氏,可以;但是唐氏沒有他,是絕對地不行。
看來,只要唐氏的唐不是他唐嚴欽的唐,那唐氏存在毀滅與否,都對他來說無所謂。
而蘇溫晚車禍離世的那件事,只是加速了唐嚴欽這樣做的速度而已。
如今六年過去,偌大的唐氏早就成了他唐嚴欽的掌中之物,就算唐老爺子可以讓唐嚴欽掃地出門,唐嚴欽也可以瞬間就讓唐氏分崩離析。
這麼說來,真正要害怕的人反而是唐老爺子才對。
唐老爺子現在不僅拿唐嚴欽沒有辦法,甚至還在六年前的車禍里有著不小的嫌疑,如今唐嚴欽舊事重提,最應該恐慌的應該是他才對。
可是現在,老者只是平靜地聽著小兒子的這些話,許久才像是感慨又像是讚許地笑了出來,他盯著唐嚴欽冷峻的臉龐,開口道:「這才是唐家繼承人該有的樣子,看來我的確是老了,該放手了。」
老人輕鬆的語氣與現在緊張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唐嚴欽卻也並不感到煩躁地焦急催促,他只是不徐不疾地沖唐老爺子開口道:「父親,您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
六年了,那個恐怖的夢魘日日夜夜纏繞著他,他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獄中煎熬一樣。
他本就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男人,對於他來說,唐家也好、公司也好,他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從他出生開始,就沒有人把他當做一個人來看待,哪怕是他的父親,給予了他生命的母親,也僅僅只是因為對於唐家繼承人的不滿意而選擇將他生了出來。
沒錯,從出生開始,他唯一的責任就是肩負起唐家。
除此之外,他一點意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