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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我而言,只是不厭惡,或許沒有那件事,沒有你……被換進來,我興許會娶一個不讓我厭惡的女子為妃。」
他那時候的心裡並沒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
所以才會在遇到沈離枝時,那樣地惶惶不安。
就好像是病,他避之若浼卻終難逃重症。
更讓他坐立不安地是,這一場大病中似乎只有他越病越重。
沈離枝好像隨時就能痊癒,抽身離去。
她愛他,或許是。
但是不夠多,也不夠堅定。
她是浮在水面上的浮萍,隨時就能自由離開。
但是李景淮只想她生在他手心裡,哪裡也不會去。
李景淮嘆了口氣,「可我現在知道,臥榻之側無法將就,我再不可能娶旁人了。」
他只想要眼前這個唯一。
「那你呢,你喜歡的究竟是我,還只是你少時記憶里的人?」李景淮把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枝枝,你喜歡的究竟是誰?」
「我……」沈離枝忽然覺得口舌俱干。
她哪知道那接連兩日會碰上不一樣的人,但是她那會生氣還是多半源自覺得被太子騙了。
又加上對太子會用心動情的不信任。
再受到更深傷害的時候,是人都會退縮,她也一樣。
只要不在乎,不介意,不放在心上。
就沒有傷害。
說到底,她沒有太子這樣的勇氣去試探人心。
李景淮忽然又跟她拉開了距離,眸光微凝,從格窗打進來的光線柔和了他鋒利的眉眼。
「說不出口?」
沈離枝抿著唇,乖乖巧巧地瞅著他。
「那你抱我。」李景淮展開手,給她出了一個最容易做到的讓步。
他垂著眼睫,低聲哄她,「你抱抱我就夠了。」
你只要向我靠近一步,剩下的都由我來做。
看著這樣的殷勤期盼,看著他低聲下氣的太子,沈離枝眼睛發酸,在眼睫上凝出淚珠的剎那伸手攬住他的脖子。
就好像前方哪怕是密布的蛛網,她也要義無反顧地撲過去。
李景淮埋在她的頸部,終於得償所願。
在曲州城待了幾日,沈離枝終於康復得七七八八了。
李景淮本是要帶她直接回上京城的,但是沈離枝想要回一趟撫州。
她沒想要太子一塊去,但是李景淮肯讓她獨去。
沈離枝就有了新的煩惱,帶著太子回撫州是她還沒有預備的事。
就像太子所擔心的那樣,沈離枝心裡其實並不堅定。
她擔憂的事遠比太子所想得還多。
雖然眼下太子對她『無微不至』,甚至連走去馬車的這段路都願意抱著她,但是她並不安心。
她趴在李景淮的肩頭,一不留意嘆氣聲就被他聽了去。
李景淮把她顛了顛,問道:「若見了沈大人和沈夫人你要如何介紹我?」
沈離枝沒能跟上太子忽然跳躍的思維,只疑惑地問了一句:「為何要介紹殿下?」
爹和娘當然是認識太子的,又何須她來介紹?
「你難道不打算嫁我麼?」李景淮腳步一停,側頭往她臉上一靠,聲音就從她的腦後傳來,「叫夫君。」
沈離枝哪裡叫得出口。
她不開口,李景淮就不打算走了,低聲一句句哄她開口。
「叫夫君就帶你回撫州。」
沈離枝無語,她分明可以自己回去。
過了片刻,沈離枝終於張了張口,她驚聲道:「娘!」
李景淮一愣,身後又傳來一個略熟的女聲驚道:「枝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