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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延續了大半年,有一天晚上,路照房間的燈突然亮了。
她當下立即扔下自行車,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爬樓梯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被水泥地擦傷了滲了血絲出來,她顧不得疼痛,拍了拍手,立刻去敲他家的門。
一下一下,她敲的很大聲,整層樓都聽得清。
「路照,路照,你給我出來!」
她想,等他開了門,她一定要狠狠抱上去,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腰,然後再把他罵一頓。
這樣想著,她越敲越大聲,連帶著喊他的名字也越來越大聲。
她嘴角彎了起來。
門打開了,一個煩躁的陌生聲音:
「你他媽誰啊,是不是有病啊!」
那裡搬來了新的租客。
房東說,原來的租客退租了。
當晚,她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路照可能不要她了,他在大城市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呆著,不想再回來了。
那晚她也是像現在這樣裹在被窩裡哭了整整一夜。
沈遙不是個愛哭的人,卻偏偏遇到了他。
手機開始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沈遙緩了好一會,才把手從被窩裡伸出去拿電話。
她剛想掛掉,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時又止住了動作。
往常見他打電話來,她總是顧不得什麼,第一時間就去接,即便在上班時間,也要偷偷摸摸拿著手機去廁所里接電話。
這一次,她卻遲疑了。
手機還在不停地震動著,她的心也跟著一起七上八下。
最終,她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電話那頭聲音似乎也很冷,他問她:
「你在哪呢?」
「在家裡。」
「你聲音怎麼回事,感冒還沒好,還是越來越嚴重了?」
沈遙頓了頓,沒回答,反問他:「路照,你呢,你現在在哪?」
他回答得倒快:「在和朋友吃飯。」
「女的嗎?」
那邊沉默了一陣,嗯了一聲。
沈遙笑了一聲:「你這樣說不怕我吃醋嗎?」
許是覺得她的話無聊,路照沒再出聲了。
指甲扣著手心的肉,尖長的指甲陷入肉里印出一道深深的紅印。
沈遙緊了聲音:「路照,我再問你一遍,你去法國那邊是做什麼?」
那邊笑了笑,似是覺得她的話很沒道理,他聲音裡帶著笑意:「沈遙,你這是什麼語氣?女友查崗?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嗎?」
聽了他的話,沈遙眼眶慢慢紅了,臥室里明明沒有開空調,但她卻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路照突然問她:「沈遙,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
「有啊,我有話和你說,很重要的話。」沈遙吸了吸鼻子,說出口的一瞬間眼睛又變得模糊。
她說:「路照,明天你能讓人去開一下別墅那邊的門嗎?」
「怎麼?」
「我去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你落了什麼東西,我讓小陳給你送過去。」
「東西太多了,還是我自己過去拿吧,」沈遙笑了聲,說話聲也柔和了起來,「去完這一次,我以後都不過去了。」
那邊沉默了好一陣,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以後都不過來?」
「嗯,我以後都不過去了。」
那邊聲音有點抖:「沈遙,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遙聲音輕快,還配合地笑了一聲,只是眼淚摻到嘴裡,澀得發苦:
「我們這種關係,也不能說是分手,那應該怎麼說呢,結束這種骯髒的金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