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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他激動得滿臉通紅，他知道自己的樣子很傻，但是他控制不住，&ldo;那什麼時候出版？在什麼地方能買到？我一定去買！我一定支持你！&rdo;

&ldo;哈哈，謝謝你。谷平。&rdo;她開心地朝他伸出了手。

她想跟我握手？

&ldo;你……&rdo;他想提醒她，自己是幹什麼的，但又突然覺得這有點多此一舉。

&ldo;喂，你怎麼啦？&rdo;王立在一旁催促道。

他低頭注視著那隻手，耽擱了半秒鐘才笨拙地抓住了它，輕輕握了握。

&ldo;不用謝！我是你的粉絲嘛。&rdo;他輕聲說，這一刻他很想看看她的臉，但突然又膽怯起來。他很怕在她眼裡看到為難、勉強或厭惡的表情。

他記得很多年前，有一次過聖誕節，他興沖沖地提著行李趕回英國跟外公外婆共度新年。當他走進家門，熱情地伸出手想跟外公握手時，驀然察覺外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尷尬和猶豫。雖然最後外公還是跟他握了手，但他卻覺得這個舉動里充滿了彆扭和勉強。

那是他工作的第一年。後來他發現，不僅是外公，連外婆也是如此。他們為他做豐盛的晚餐，跟他熱絡地聊天，但就是不願意跟他有任何身體接觸，仿佛他是個帶著病菌的人。然而，當他的弟弟曾樹出現在家裡時，氣氛就完全變了樣，他們熱情地擁抱他，親吻他，外婆還拉著他的手帶他去參觀院子裡的聖誕樹。那一年聖誕，他破例提前結束假期回到了x市。自那以後，他就再沒回英同跟他們共度新年。起初外公外婆也曾邀請過他，但沒過幾年，也就習慣了他的缺席。他只是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下平安而已。他知道有的東西無法強求，他不想勉強任何人接受他。

&ldo;嗨，谷平，那我就先走了。&rdo;他聽到她說這句，才終於抬起了頭，但他沒在她眼睛裡捕捉到任何反感的神情。

他注視著她，心裡驀然湧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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