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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嘉瑞坐在后座,他家司機腦袋探出窗,正和旁邊占道的司機理論。
他膝蓋上放著一本書,翻了兩頁,被吵得有些看不進去。
側首往外打量時,車窗外,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女人從堵在一起的兩輛車中間穿行而過,載著放學的小姑娘遠去。
駱嘉瑞目光一頓,愣愣看著自行車上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手中的書何時掉了都沒有發覺。
占道的車終於開走,駱家司機長吁一口氣。
啟動車離開。一路上,后座的駱嘉瑞都沒有說話,車內有些安靜的過分。
司機覺得奇怪,看了眼車內後視鏡。
駱嘉瑞一直偏頭看著窗外,眉宇間似乎藏著說不完的情緒,怔怔看著窗外的街景。
有些記憶深入骨髓,輕輕一回憶,就是鮮血淋漓,滿身疼痛。
母女倆回到租來的家,家裡空無一人。
趙春花撿起了她的老業務,但意料之外的是,新區的街道十分乾淨,別說水瓶,就是菸頭都沒有一根。以前在老城區,她一條街走下來能撿到十個礦泉水瓶,而她現在只有翻垃圾桶才能撈著一個。
周圍的商鋪老闆也不如老城區的好相處,有些甚至十分冷漠,不問來意就驅趕。
生意不好做,趙春花就把範圍拉大,活動的區域十分廣闊,不到天黑她基本不落家。
回家的路上順便去菜市場買了菜,紀蘭洗手去做飯,那旖回房間裡寫作業。
夜幕降臨,天邊一片深沉的黑,那旖才聽見鑰匙鑽孔的聲音。
趙春花穿著汗衫,滿頭白髮亂糟糟,布滿皺紋的臉拉著,刻薄非常。
她手裡提著一袋橘子,進屋換鞋,把橘子往桌上一丟,也不打聲招呼,進屋關上門。
紀蘭聽見聲音,探出頭:「媽,你回來了嗎?」
無人應聲。
那旖放下筆,扭頭揚聲回:「媽媽,奶奶回來了,她洗澡去了。」
紀蘭點點頭,又回了廚房。
趙春花每天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大概因為房子是租來的,不是自己的,房租還挺貴,她心理上有種害怕把別人東西弄髒弄壞的意識。
因為要賠錢。
不像家裡的老房子,心情不好踹兩腳,把牆壁踹掉一塊都不會心疼。
別人的東西,就是牆上多了一道灰色印記,都害怕被房東糾纏找麻煩。
壓在房東手裡的三個月房租錢,就是桎梏在趙春花身上的枷鎖,禁錮了她的隨心所欲。
那旖寫完作業,趙春花也洗好澡出來,紀蘭恰時把飯菜端上桌。
三菜一湯,兩盤炒時蔬,一盤紅燒肉,一盆番茄雞蛋湯。
小方桌,趙春花的右手邊空著。那是屬於那大勇的位置。
電視機開著,本地新聞台主持人的聲音傳遍客廳。
紀蘭給那旖夾了一筷子肉,想給趙春花夾時,被老太太抬頭瞪了一眼。
趙春花:「我沒手還是怎麼著,自己吃自己的。」
紀蘭筷子一轉,把肉放到自己碗裡。那旖抬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到她碗裡。
趙春花筷子一頓,到也沒給她夾回去。
紀蘭抬頭看了那旖一眼,那旖彎了眼睛。
母女倆相視一笑。
氣氛尚可,紀蘭頓了頓,緩聲道:「媽,我把工作辭了。」
趙春花聞言一頓,抬頭掃了她一眼:「不是做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辭了?」
紀蘭悶聲道:「工資太低了,原本說好的兩千,今天發工資老闆只給了一千八,找各種理由扣錢。」
搬來新區後,紀蘭四處找工作,但她一沒文憑,二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