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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熱帶綠化行道樹的樹蔭很濃密,陽光從樹的縫隙里篩漏,照在她軟嫩的小臉上。
梁津走出去。兩人並肩而行,中間隔著一肘寬的距離。
「姐夫,你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我爸爸媽媽叫你來的?」周萱仰頭看著梁津。梁津的眼睛隱在眉骨的陰影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小萱,我來帶你回去,跟我結婚。」
第5章 條件
什麼?姐夫要跟她結婚?周萱捂著胸口噔噔噔地後退幾步。她怎麼能跟姐夫結婚呢?姐夫這是在開玩笑吧?
「姐夫。」周萱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梁津。
梁津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沒有糾正她這個稱謂上的錯誤。她還這樣小。得給她一點時間適應。
更何況,一路以來,周家和他有婚約協議的,一直都是周玉琢。周萱一時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梁津低頭看她,等著她的下文。
「你這種腳踏兩條船的行為,要是我姐姐知道了,她會接受不了的。」周萱訥訥地說。
梁津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攥住了女孩的手腕。他的腕骨很涼,被他貼上,有一種敷冰塊的冷感。周萱一怔,想要抽回手,可梁津的大掌握著她手腕握得很緊,像老鷹的爪子鉗制住她,讓她掙脫不開。
「回海城。我給你請了兩個星期的假。」
兩個星期的假。她才入職一周,還在試用期,萬一園長藉此把她炒了怎麼辦?周萱正想說不要請假,可抬頭看見梁津那冷峻的眉眼,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唉。都怪她那什麼,酒後亂性。不論睡誰都不應該睡梁津這個大冰山的。
私人飛機的行程很快,徑直降落海城。來接應梁周二人的邁巴赫徑直朝周家別墅開去。
周萱坐在邁巴赫上,看著公路專線兩旁飛速倒退的隔音牆。她身旁坐著梁津,全程她和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周萱悶悶地想,真不開心,總有種自己被梁津「押」回來的感覺。
這種不開心,在下車見到張靜的那一刻達到頂點。
張靜女士大熱天穿一身天鵝絨旗袍,頸上掛著一串珍珠項鍊,濃密秀髮盤起,一看到周萱,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周萱這種違背她心愿強行去當飼養員的行為讓她很是生氣,只是礙著梁津的面不好發作。
梁津告辭,周萱跟在張靜後頭進了周家客廳,張靜就像噼里啪啦的炸彈一般炸開了。
「你這小姑娘,跑什麼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跑到錦城那種山旮旯去當飼養員,爸爸媽媽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
周萱習慣了張靜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生氣方式,悠哉悠哉地用自己的卡哇伊水杯裝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泰然自若地享受著她媽噼里啪啦的數落。
周墨勛從書房裡出來。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是說這個的時候?該說說她和梁津的聯姻是正經。」周墨勛在沙發上坐下。
「就是因為說聯姻,所以要說她的工作。老周啊,你也不想想,梁家偌大的一個名門望族,梁津是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梁家難道容許他找一個在基層一線當動物飼養員的老婆?」張靜抱怨。
「爸,媽。你們不要在這裡給我拉郎配了好不好?姐夫他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嗎?為什麼要我嫁給姐夫?讓姐姐嫁過去不就好了?」周萱不滿地插話。
周墨勛嘆了口氣,和張靜對視一眼。他知道自己這小女兒向來是小事糊塗大事明理的性格,便打算將這一切都和盤托出。
「萱萱,我和媽媽知道,這樣逼你出嫁,是我們做父母的有愧於你。但是現在,『勳章』就要破產了。它是父母的心血。只有你嫁過去,我們拿到梁家的融資,續上斷裂的資金鍊,才能保住『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