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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回家吧。」他虛虛地擺了擺手。問清就被他這樣給趕走了。
她再進病房,廖時敘已經能平躺著睡覺。本來他這個人就特別喜歡睡覺,這一生病,睡覺的時間更多。除了霧化,檢查,吃飯和上廁所,醒著的時間並不多。問清去找他,他又在睡覺。
肺炎住院比較耗時間,廖時敘住了十來天的院,出院的時間緊跟著過年的時間。學校那邊補完課,問清就要回外婆家。
她走的那天早上,廖時敘裹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去送她。五號線通車,可直達火車站。廖時敘幫問清拖著小小的行李箱。
「你每年都要回外婆家過年嗎?」
問清不假思索:「是的吧,不然去哪裡?」從小到大都是在外婆家過年,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才有年味,她的印象中,過年就該是這個樣子。
到地鐵口,問清要拿過箱子。
「我走啦,你回去吧。」
「我送你到火車站。」
「不用,我又不是第一次去火車站。你才剛出院,別到處跑吹冷風。」她要拿箱子,廖時敘不給,她疑惑地看著他。這人大病一回之後,脾氣越來越奇怪了。
「住院太久,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問清收回手,雙手揣兜笑出來,也不再推辭。
「那走吧。」一扭身就踏上扶梯,廖時敘拖著箱子跟上。
到了年關,城市便會空一大半,以至於地鐵站和車上都很空。兩人找了位置坐下,廖時敘一手不忘扶著行李箱。
「問清,你下學期選文科還是理科?」
「理科吧。」
「為什麼?」
問清想了想,她文理科都挺平均的,文科地理不好,理科物理不好,兩門學的差的課勢均力敵,她選文選理都一樣。
聽說其他省份已經在實行文理不分,而是自選大綜合,要是能實行到慶南市該多好,她會立刻把這兩門課槓掉。
「我還沒想好以後想幹什麼,但是理科能報的專業比文科多。徐渡說,他想學法醫,考公、安大學,也要選理科。你想學什麼?你應該也很煩惱,數理化都好,怎樣都行。」
「是啊,我也很煩惱。」他那表情可一點不想煩惱的樣子。問清自討個沒趣,扭過頭前先給了他個白眼。
地鐵出站,在地下疾馳,車廂內燈火通明,車廂外一片漆黑,對面座位沒有乘客,兩人的影子映在對面的玻璃上。
問清的頭髮依然短短的,乍一看像個小男孩。臉很小,巴掌大,劉海碎碎的,很可愛。
不過一年多,廖時敘變化特別大。當初剛見的時候,像個小土豆,突然就開始竄個子,變得手長腳長,臉上的輪廓保留少年感的同時,依稀有了成年男人的俊朗。
她盯著對面玻璃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們倆的衣服有點像誒。」
都是有毛領子的羽絨服,廖時敘是白色,問清的是黑色。
地鐵即將到下一站,車速開始下降。原本兩人之間保留著一掌的距離,金屬質地的椅面太滑,因為有慣性,廖時敘右手趕緊握緊行李箱,而他左邊的問清突然就朝他滑過來,他抬手自然地將她摟住,左手扶住她的肩。
明明沒有靠多近,她卻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就在自己臉側。
幾乎是一瞬間,問清覺得前心後背都沁出一層汗。
對面玻璃上那個男孩子的影子清晰可見,那眉,那眼,鼻子和嘴唇都是她喜歡的樣子。心口砰砰砰的,耳朵里一陣嗡的聲音。
媽媽的話言猶在耳,禁止戀愛!
她心裡有個低低的聲音:問清,完蛋了!
廖時敘鬆開她,察覺到她臉頰泛紅。
「問清,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