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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中将展开一场厮杀,只是,得胜者,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鲜血染红了满地的落叶,沈烟清削掉面前那人的右臂,再反手一剑刺向身后一人的腰腹,地上已横了七、八具尸体,他提起真气,纵身跃起,凌空踢向迎面冲来的人的咽喉,解决了最后一个,与楚风吟靠在一起,清点了一下人数,楚风吟有些懊恼,道:“你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沈烟清喘息方定,不服气地反问:“你不是也没留下?”
“谁说的?”楚风吟拎起一个右胸中掌,正口吐鲜血的家伙,正想逼问他是谁的手下时,那可怜的人一口气没接上,魂归离恨天。
沈烟清咳了一声,不忍心给对方落井下石,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用剑尖挑开为首一人的衣服,一块铁牌掉了出来,形状花纹与他们当日在尚书府搜到的那块一模一样,中间的数字是陆。
不用想也知道与孙长平脱不了干系,但以孙尚书的胆识头脑,主谋显然另有其人。
“先与靖王他们会合再说,晚了只怕……凶多吉少。”楚风吟取过铁牌,提醒了一句,沈烟清脸色开始发僵,两人对看一眼,飞快地跃上树梢,朝李昭棠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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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也是血雨腥风,但血都是别人的血,永康永良武艺高强,将二人护得密不透风,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数名杀手之后,将不会武功的江楼与李昭棠放在一棵大树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立在旁边扮门神。
不愧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人,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杀人如砍瓜切菜,眉毛都不动一下,江楼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惧怕,他带着李昭棠往树洞那里靠了靠,低声问:“那些人是谁?”
李昭棠揭开为首之人蒙面的布巾,凝视了片刻,皱着眉头坐回去,道:“有些眼熟,好像在凉王府中见过一回,但是记不太清了。”
江楼捡了一截枯枝,在地上划来划去,分析道:“如果是凉王要对你不利,李容亭就是存心以你为饵,或者说,他是想一网打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昭棠倒是对皇家这一套翻脸不认人的戏码习以为常,瞟了那两个哑卫一眼,又道,“皇兄的心思,我从小就没猜透过。”
天干物燥,秋风萧瑟,山火无情,自行想象。
江楼胸中五味杂陈,脑袋飞快地思索保命之道,沉默间,嗅到一种久违的臭味,他神情一凛,脱口而出:“怎么这么臭?”
李昭棠也嗅到了,踢了江楼一脚,道:“是你放的就老实承认,不要想赖别人。”
“笨!”江楼兴奋得跳了起来,朝树洞中一探头,果然发现坑洞尽头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下水道盖子,权衡了利弊,当下决定管他皇帝老子存的什么心,先带李昭棠先去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不由分说地拖着挣扎不休的李昭棠下树洞,还不忘撕下衣角,写下血书“去休去休,明朝天凉好个秋。”塞给两个扑上来拽人的哑卫,叮嘱道:“把这个交给皇帝,他才不会为难你们,先走一步。”
说罢,捂着李昭棠的口鼻,闭住气,一头栽了下去。
当日的事件,被史官记为“东山之变”,当日,十七王爷与曾经名满京城的江尚书消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皇帝将此案压了下去,后来二人奇迹般生还,也绝口不提失踪期间发生的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七
在一条溪流通过的小山坳里,他们遭遇到第三拨杀手。
之前已经消耗了太多气力,加上这些人比先前那两拨要棘手得多,沈烟清汗透重衣,步法渐渐凌乱起来,招式已有些滞涩,楚风吟一边全力对敌,一边分神照顾着他,俊朗的面容一片凛然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