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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接過竹罐:「還是交給官府吧。」
話音剛落,奚櫻昏倒在地,溫璞忙把人抱回房去。
不多時,落英縣的縣丞帶著皂隸與仵作趕來,勘驗之後得知,邱痕腹部有四處刺傷,黏附多量血跡,根據其創口形態可認定插在腹部的剪刀乃兇器。
「府里有誰用這種剪子?」
「各房各院都用的,這種剪子再尋常不過,每人屋裡都放著幾把呢。」
因邱痕的死亡時間在戌時初刻至戌時四刻,正是溫府用飯的時辰,各房的丫鬟婆子們服侍完主子,自己也得吃飯,不會往園子裡逛,因此並無目擊者。
縣丞想這府內上下近百口人,不可能一個一個審問他們不在現場的證明,那些平日有嫌隙的,搞不好趁機誣賴,反倒對案子無益。
於是只詢問服侍邱痕的婢女和發現屍身的媳婦們,以及與邱痕一同用晚飯的溫璞和溫彥。
「今晚邱姑娘並無異常,飯後我一直待在房裡,櫻兒去了邱姑娘住的偏房,也沒有出過院子。」溫璞說。
「我壓根兒沒留意她出沒出門。」溫彥說:「吃完飯,我和哥哥在書房說了會兒話,然後便找爹爹去了。」
意兒冷不丁開口:「你從你哥哥房裡離開是什麼時辰?」
「我哪兒知道?」
溫璞的丫鬟說:「是戌時三刻,奴婢今晚值夜,到點兒正好進院子裡來,眼看著三爺出門的。」
意兒皺眉思索,沒再多言。
縣丞在這邊問話,捕頭帶著皂隸搜查偏房,沒想到竟搜出第二隻竹罐。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縣丞打開蓋子,往地上一倒,清水流淌,其中夾雜著許多黃色物體,他下意識拿燈籠去照,沒想到突然間火光四溢,白煙升騰,那堆黃色的東西竟自燃起來,並在頃刻間把燈籠也吞入火中。
「是黃磷!」宋敏道:「快些散開,拿沙土來!」
機靈的小廝和丫鬟趕緊挖了數盆泥土,覆在地上,將火撲滅,幸虧及時,否則房裡的桌椅和帘子燒起來可不得了。
「這……」縣丞驚魂未定:「死者藏著這些黃磷做什麼?難道想在溫府縱火不成?」
意兒心想,黃磷易燃,必須存放在水中,所以邱痕是要帶它到哪兒去?
緊接著,皂隸又在偏房後面過道的一間小空屋裡搜出一個包袱,打開來,卻有一套小廝穿的布衣,一雙黑靴,還有一撇假鬍子與數張銀票。
「原來如此。」縣丞道:「定是那邱痕偷盜錢財,欲縱火引開大家的注意,然後她好換裝潛逃!可不知被誰發現,反將她給殺了。」
意兒搖頭:「她若想縱火逃逸,為何還要跑到竹林去?包袱就放在屋後,她只需點燃這間偏房,很快就能換裝逃走,豈不方便?」
縣丞道:「趙大人說的有理,此事撲朔迷離,疑點重重,一時也無法分明。既然天色已晚,下官便回去稟明我們知縣大人,等他明日審理此案。」
「好。」
於是縣丞帶著邱痕的屍體和證物返回衙門。
官府的人一走,溫懷讓立刻叫來溫璞,詢問邱痕的來歷,以及她和奚櫻的關係。
宋敏留在溫懷讓身旁,意兒帶著阿照前往溫璞的院子,找奚櫻問話。
而此時此刻,溫彥正坐在奚櫻床邊,守著他的嫂嫂,目光痴迷。
奚櫻轉醒,見他在這兒,面無表情地看著,一聲不響。
溫彥笑了:「嫂嫂可好些?」
「托你的福,還沒死。」奚櫻嗓音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是你乾的吧,晌午窗外那個影子就是你。」
溫彥垂眸不置可否,手指輕輕攥著奚櫻的衣袖,喃喃道:「哥哥對你不好嗎,為何要走呢?你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