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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遇到這種情況,最快的辦法,也是割開他的氣管,讓空氣進入肺部,先讓人活下來。
可現在屋裡除了已經意識不清的邢召,就只有個不算人的小禮,離開的校長和莊黎可不會友好到幫他按呼叫鈴,反而將就在手邊的按鈕放到了旁邊的小台子上。
邢召距離那個小台子,只有起身抬手的距離,而此刻,那就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他的眼神死死的看著旁邊的台子,不甘的連眼睛都不眨,眼白已經憋成了紅色,像是快要爆炸一樣,比往常凸出來了許多。
這人是不是要死了?
站在床邊的小禮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想起溫昭昭叫她看著邢召的命令,心中猶豫起來。
這人要是死了,還怎麼看著啊,去火葬場看著嗎?
討厭火……
幾秒鐘後,她隨意的做了個決定,嫌棄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將手指順著邢召張大的口腔鑽了進去。
她的手指一進去,就癟了下來,變得比市面上的宣紙還要更加薄上幾分。
手指貼著喉嚨的軟肉,鑽進了氣管,直直的探了下去,邢召的氣管已經接近被堵死了,小禮的手指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薄的很,邢召也承受不住。
他的眼睛向上翻著,幾乎看不見眼仁,又靠著意志力,不停的將瞳孔拉了回來。
這過程痛苦極了,是真真正正的跟死亡在搏鬥,邢召心裡明白,只要他稍微大意幾秒,他的眼睛,就再也撐不開了。
小禮的手探到了珠子的底下,指尖彎了一下,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托,又像是勺子一樣高,想上猛地一用力,將珠子整個挖了出來。
她做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控制力道的想法,不可避免的傷了一點邢召的氣管,讓他的氣管火辣辣的痛。
可這會兒,這種疼痛帶給邢召的,是新生的喜悅。
他的腦袋已經眩暈的厲害了,用力的咳嗽著,貪婪的呼吸著空氣,整個胸口的傷口因為大動作開始溢出血液,把紗布都染成了紅色。
掏出來的小珠子被小禮隨手當做垃圾扔掉了,她的手指上沒有血跡,就算傷到了邢召的氣管,也不會是什麼致命的傷口,索性不再關注病床上的人,找了點水,嫌棄的洗了洗自己的手。
這時間有些長,床上的邢召更加虛弱,但好歹從鬼門關中走回來了,眼神漸漸清明。
他認得小禮,自然清楚這次是因為什麼才得救,心情複雜的厲害。
「我有話帶給你的主人。」
邢召的聲音啞的厲害,比抽了一輩子焊煙的老頭子還要喑啞,要不是紙人的五感靈敏,還真的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邢召的嗓子並不能支撐到他說完所有的話,所以他只說了一句話,讓小禮去找了能寫字的筆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寫了上去。
幸好他的右手沒有受傷,雖然沒有力氣,但小禮直接將紙粘在了木板上,舉到他的手邊,這種情況下,邢召還是勉強寫完了。
邢召的床搖起來了一些,看著少女跳出窗戶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積攢夠了力氣,勉強將手挪到了能夠到醫護鈴的地方,按了下去,這個小小的身體傾斜的動作,已經耗費了他的全力,邢召沒力氣再將自己擺正,就這麼靠著病床的金屬遮擋,神色不明的看著地上的小珠子。
人總是想活著的。
溫昭昭看了紙條,聽了小禮敘述的事情,心情十分複雜。
她當然明白邢召寫下這些東西不是出於善意,他是想借她這把刀,殺掉威脅到他危險的人,可那股強烈的求生的欲望,卻讓溫昭昭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沒有人是不想活著的,可能學校里全部都是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