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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是不錯,簡直是難得的好聽了。只比殷王的聲音差一些,或許也不差。他怎麼想到殷王了,或許是兩人的聲音同樣低沉,晉仇暗想著,隨即將這個不太愉快的想法拋之腦後。
雨水砸在地上的聲音有些大,晉仇的體力仿佛被雨水衝去了些,使得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臉。
如果他看清的話,能發覺那人微冷的臉上產生了些許變化。
「你家裡可還有人。」,晉仇聽見對方問。
可還有人?沒人了,為何問出這種話來。晉仇的心有些沉,但轉瞬又起了些變化,或許這人不是殷王派來的,殷地的人即使失憶了,也不會問出這種話來,這話,太易讓人失去好感了,不像是佯裝成失憶的人會幹的事。
「無人,為何問此。」,他答道。
那人的身體動了,不再那麼刻板。
「可否養我。」,他說。
晉仇愣了下,他的確有這想法,但就這麼被人直愣愣的問出來,總顯得有些不對勁。
「可」,他還是這麼回答了。
「走吧。」,那人說,他看著晉仇,像他一開始就是準備讓晉仇帶回家的。
晉仇真想笑,他好久沒想笑了,可從這一刻起他知道冥冥中有些事情變了。
他向前走去,那人就跟在他旁邊。他們的步伐一致,在雨水中踐踏出「嗒嗒」的聲響來。
「有名字嗎?」,晉仇問。
那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跟晉仇一起走著,片刻後,才說道:「你不是看出我失憶了嗎,失憶的人怎麼可能有名字。」
這話說得好像也在理,「那幾日後我幫你起。」,晉仇回他。
那人「嗯」了聲,對此並無反對,就像是他的名字本就應由晉仇來起。
雨一直在下著,他們走了很久很久,久得房屋都沒了,樹叢開始起來,遮蓋住一切,顯得雨勢有些小了。
也就是在此時,晉仇回到了他的家,那個茅草屋。
一個看上去就沒被修葺過的茅草屋,就算是乞丐都不願意住,觀其屋頂,不難想到現在屋內的狀況,十之八九是漏了。
「你住在此。」,那個被撿的人問,卻全無問的姿態,像是知道不會有人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晉仇神色未變,「是,以後你也要住在此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的確來得及,現在走晉仇不會留他,但一年後再想走可能就沒那麼簡單了。晉仇不是那麼容易放得下的人,他既然決定跟你一起過了,就代表他可以一輩子跟你過,在他未後悔前,你單方面後悔了,那晉仇可能會直接把你打失憶,晉仇覺得自己做得出來。
他看著那人,那人也回看了他一眼,隨即走進了那個屋子。
晉仇的身上好像突然放鬆了,甚至有些發暈。
其實如果人不跟他走,他也不會強求,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發生些變化,能不再只他一人。
☆、撿顆白菘(三)
晉仇的茅草屋破陋不堪,屋裡還在滴著雨,可晉仇累了,他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躺著睡一覺。
他這麼想的時候也的確這麼做了,儘管他身上還在往下滴水。
「你身上還是濕的。」,被撿回來的人道。
他倒是沒問晉仇他睡哪兒,因為晉仇自己睡的地兒也委實不堪,他不能期盼著晉仇給他找的睡覺地兒能比他自己找的好。
「睡吧,修士不容易生病的。」,晉仇半睡半醒的回答,或許他也不是困,他只是有些昏,再不躺下就要暈倒了。暈倒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總叫晉仇覺得危險。雖然這人是他撿來的,但他現在僅有的理智又開始使他懷疑了。
這人真是失憶了嗎,失憶的人說話不至於這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