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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李乘赴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心中那些被極力壓制的黑暗噴薄而出，他冷著臉，將顧十億拉出家門：「你再說一遍，你忘了我叮囑過你的事嗎？我讓你離他遠一點！」

顧十億打開他的手，恨恨的說：「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過萍水相逢而已，我想和誰在一起你管得著嗎？」

這些話如同利箭一般，將李乘赴的心戳的血肉模糊。他痛苦的連呼吸都很費力：「十億，我父母是被x害死的。」

顧十億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七歲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丟失一兩天的記憶，到了上初中那年，終於知道了身體中還有第二個人格。他不愛念書，總是逃課，和爸爸吵架打架頂嘴。漸漸的，就連我和父母的關係都變了僵硬起來。」

「後來，我父母生了弟弟，就更加沒精力來管我。但是有一天，x和我父母爆發了最激烈的一場爭吵。虎頭說我爸爸將x綁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用藤條狠狠的抽了一頓。」

顧十億忽然想起趙安安曾經說過的話，說李乘赴曾經是小混混，總被他爸吊著抽，原來這都是真的。只不過被打的人是x。

或許是這樣的回憶太過痛苦，李乘赴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顧十億不願意去揭他的傷疤，握著他冰涼刺骨的手：「不要說了，如果這些事讓你難受，就讓它永遠被遺忘吧。」

李乘赴定定的看著顧十億，忽然笑了一下，進房間拿了一件厚外套和圍巾出來，給顧十億仔細的穿上：「你凍的鼻尖都紅了，這些事，爛在我心底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能說出來也好。」

「大概是真的打得太重了，我與父母的關係降到了冰點。我過生日那天，我父母或許是想彌補還是別的，開車專程去縣城給我訂了一個最貴的生日蛋糕。然後在回來的路上，車子打滑，剎車失靈，油箱爆炸。最後，我就只等來了兩具燒焦的屍體。」

說道燒焦兩個字時，李乘赴盡力保持平靜，但他仍然情緒翻湧，泄露出幾絲悲痛。

顧十億心疼：「這只是意外。」

李乘赴搖頭：「不是，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x的筆記本。上面詳細的寫了如何割斷汽車的剎車帶，油箱應該控制在最低幾升，這樣整個車才會點燃。數據精確到我沒辦法自欺欺人。」

「我想自首，但是沒有證據，整個車燒得只剩下外面的鋼鐵。爸媽死後，虎頭和平平每晚都哭。我看著他們，忽然就心軟了。如果我離開，他們那么小，要怎麼活下去呢？」

顧十億終於明白，為什麼李乘赴要讓自己離開，是因為他不想再重複之前的悲劇：「傻子，我顧十億可不是吃素的。你這樣不跟人商量就做決定的行為，簡直可恨，可惡。」

李乘赴低聲輕笑：「對不起，那你能原諒可憐，可笑，可悲的我嗎？」

顧十億的回答是摟住了李乘赴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其實，我是騙你的。我和x只不過是假裝在一起而已，我不喜歡他，因為我只喜歡你。」

李乘赴聽了顧十億的話，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的十億，為什麼會那麼可愛呢。

兩人交心之後，家裡的氣氛便一派輕鬆起來。

「顧十億，你這煮的是什麼湯，青菜都快被你煮化了！」

因為住在明岐軒那兒，明岐軒從不讓顧十億下廚，要不就是吃食堂，所以廚藝便生疏了不少。

顧十億擰住李乘赴的耳朵：「還敢挑三揀四，能煮給你吃就不錯了，不准嫌棄！」

這沒輕重的手勁兒痛的李乘赴眼淚都出來了：「你謀殺親夫啊，顧十億，耳朵都要被你擰下來了。」

顧十億望天，反正他又不是故意的。

最後，還是李乘赴重新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