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那自然是因为她,唐妍!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中总会跟随着一个洁白的身影,他甚至觉得每天在练武场上的时光便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了。
至到十八岁,他们这一批唐门弟子除了少数留在唐门外,分别被送到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唐朋到了芙蓉国学艺,成了“黑中暗”的一员,而唐妍,好象送到哪位官宦家中做侍女,十年了,他不知道她一丁点消息,也从不敢向有时前来联络的唐门弟子问起,他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在心中藏着的那个倩影,那一低头的温柔,那幽黑幽黑的眸子轻轻一扫,含嗔含怨的眼光,至到偶然在悦来茶园清和班看见了那苏玉莲。
他脑海中那已逐渐模糊的面孔忽然又清晰起来,他立刻把她当成了她的化身,是上苍故意安排来慰解自己相思之苦的吧?他曾那么虔诚的感谢过老天,从那以后,只要有苏玉莲的戏,他便会早早地安排好下面的人,自己跑去看戏。
可是今晚他去的时候,却听得黄青瑜为了讨好那时不利,竟然派人强拉去唱堂会了,苏幕遮这个久历江湖风雨的老者,当打击真正来到的时候,还是悲怆地倒在了后台,做为父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做为男人,不能抵抗强暴,耻辱与无助将他击倒,在他内心悲愤呼天不应之时,他也许没有想到那个常常来看戏矮矮胖胖平平无奇的厨子,会是隐在市井的高人。唐朋想都没想就去了大同钱庄。他从那黑屋中放出了泣不成声的苏玉莲,又将剥得精光的黄青瑜的老婆放在屋里的床上。
他这厨师反正也做到头了,也不用再顾忌别人事后会循着蛛丝马迹查到他头上来,更何况他这件事做得干净利落,一点线索也应该不会留下,他的细心虑事周密和他的轻功一样出众,他十七岁那年六叔就夸过他了。十年的“黑暗中人”让他这样一个年轻人无论如何都会觉得憋闷的,他内心深处也许还是更愿去做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客而不是一个黑暗中的杀手,那么,这样一个行侠救美的机会他为什么要失去呢?
可是他还没有笑出来,全身就忽然变得冰冷,他的手刚刚将屋门推开,那迎面而来的黑暗中忽然一股凌厉的杀气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谁?”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的是疾风劲响,一长剑已闪电般地刺来,唐朋急闪,急退,那剑光急进,急逼,唐朋连换了三种身法,“鹏云腾”、“烟出岫”,“忧天坠”,若不是真看见过的人谁也想不到他这般身材竟使得出这样出众的轻功,可是他出众的轻功竟然也摆不脱这如骨之蛆的长剑,眼见得他的身影已快退出月门,唐朋忽然凝住身子,不退了,那把长剑居然也就凝在他胸前,持剑的蒙面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紧紧地盯在他身上,唐朋忽然笑了,笑着道:“大倌,你的剑法又精进多了!可吓坏了我。”
黑下灯(七)
那蒙面人也笑了,笑着拉下面巾,笑道:“你的功夫也没有丢下啊。”
唐朋挽起唐正的手走回屋,道:“哪里敢,你知道咱们这种人,要杀别人就得先不让别人给杀了。大倌前来,可是又有什么新的消息?”
唐正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唐朋将灯点燃,才轻轻道:“这次任务我替你去。”
唐朋愣住,半晌才道:“是六叔的意思?”唐正道:“是我想。”唐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啊?既然不是六叔的意思,那只怕不行的,大倌你知道,咱们这一行~~”唐正忽然冷冷打断了他:“你别以为你做成了这件事就可以跟我争掌门!你父亲当年立的功还少了?掌门还一样不是我父亲当!这次任务你最好还是让我去,父亲那里我自会替你担待。”
唐朋圆脸上的小眼睛眯了起来:“大倌以为我做了这件事会功劳大过你?我会跟你争掌门?我是听说过老太太夸过我,可是,莫说唐门的规矩向来是掌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