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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希是弗修的管家,也是和弗修一同長大的人。
每每洛伊見到他時,就有種唏噓之感。
為何別人的管家如此賞心悅目,成熟穩重,單單是看著,便人心情愉悅。
反觀自家的喬舒亞管家,完全就是一個絮絮叨叨的老頭子。
兩人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戴了一副單片眼鏡。
弗修仰頭看他,冰藍色的眸子透出點點溫和,「事情這麼快就辦妥了?」
紀希笑意輕柔,十分神奇地從胸口口袋裡迅速抽出一張薄毯,蹲下來蓋在弗修的腿上:「自然。您的吩咐我從不怠慢。」
「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好,那我便先行離開了,還有些事待我去處理。」塞穆爾手一揮,將自己的白孔雀冰羽喚回來,轉身離開。
「恭送塞穆爾大帝。」三人垂首。
弗修繼續和洛伊閒聊兩句,隨後帶著小白虎棉花,讓紀希推著輪椅離開。
洛伊目送兩人離開,撈過形單影隻的金塊,轉身上樓去看看裴維爾是否安頓好。
喬舒亞管家已經去準備晚餐,客房門前只有一個奴僕低頭站在一旁,聽見洛伊的腳步聲,迅速打開房門。
纏繞在洛伊手臂上金塊更為積極,從她手上下來,游到床上。
洛伊這才剛剛走到床邊,就看見裴維爾睜著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顫了顫,緩緩移動和她對視。
裴維爾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見到洛伊,此刻心跳如雷,震得耳鼓都發漲,他唇舌乾澀,不敢置信地盯著洛伊,輕輕地喚了句:「……戰神。」
「……」洛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保持沉默。
這些年來,她一向都是獨行,與她交談的人都是相
識幾十年、上百年的人,對於別人除了安排命令之外,再無其他。
然而她一沉默,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冷峻嚴肅。
裴維爾逐漸心底發寒,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想下地行禮,只是腿腳剛剛上藥還未痊癒,根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砰」的一聲,從床上摔下來。
幸好地上墊了厚重軟和的毛毯,不然這膝蓋得傷上加傷。
洛伊有些無措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裴維爾,猶豫了一會兒,走上前去。
黑色鋥亮的軍靴漸漸進入裴維爾的視線,他的心臟瞬時間揪了起來,頭垂得更低了。
洛伊戰神……要做什麼?
這一刻他驟然回想起今天中午,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滿身是血地倒到洛伊戰神的身上,弄髒了她純白無瑕的軍裝。
在萊德星球,軍裝是一個臣子最重要的衣物,會根據不同樣式,來彰顯所穿之人的階級與身份。
它象徵的是一個臣子的權利,是所擁有的軍勛,亦是無上的榮耀。
不可沾污。
除非是戰場上敵人的血,不然是不可輕易弄髒。
想到這兒,裴維爾紅腫的手指屈起,緊緊地攥住了柔軟的地毯,咬著牙閉上眼,等待洛伊戰神的處罰。
洛伊站定在他跟前,慢慢蹲下身子,一手穿過他的後背扶住肩膀,一手摟過他的腿彎,稍稍用點小力氣,將他抱起來。
裴維爾:「……!?」
洛伊動作有些僵硬,低眸看著他震驚的模樣,那雙黑色透亮的眼瞪得大大的,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獸,這下子洛伊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了點,彎腰把裴維爾放在床上。
金塊早就機智地咬住被子一角,好好將被子蓋在裴維爾身上。
一人一蛇就這樣在床邊盯著裴維爾,弄得裴維爾不知所措。
洛伊戰神沒有懲處他。
裴維爾不知道這是為何,更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把自己抱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