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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吧,我媽應該心裡也清楚,我和韓玉天高皇帝遠她管也管不了,她也不是對韓玉有意見,但她就是接受不了自己女兒和男人那啥這件事。我倆結婚這麼多年了,每年回國,韓玉陪我回家,我還是睡我的小床,他去睡我家書房,在我娘眼皮子底下恭敬有禮地像陌生人。
一點都不誇張。在我媽心裡我必須永遠是處女,哪怕我八十歲了我也必須是處女,不然她會崩潰,會覺得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後來我刷微博,看網上大家討論這事,發現幾乎所有女生的家長都是一樣的。逢年過節回娘家都是分開睡。我這才釋然。原來天下的媽媽都一樣。又無奈又好笑。)
當時因為我媽會突然查崗,韓玉乾脆去我的地方住。只要我娘視頻一撥過來,他就去樓道走廊待著。我會舉著手機在房間轉一圈,給她看,沒有窩藏男人,以示清白。
我和韓玉說:怎麼樣?你是不是後悔見家長了?要名分的結果就是丟了自由。
韓玉則表示能理解,沒有半點不開心,也一點不後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我和我媽就這樣鬥智鬥勇了將近一個月。每天晚上做惡夢,夢見我不小心在睡覺時接通了視頻,被我媽看見不該看的……精神在崩潰邊緣。
然後就發生了這第二件事。
二月份是加拿大最冷的月份之一,幾乎每天都在下雪。
這天周五,我一天有課,下午還有系裡的學術研討會。
早起吃飯時,韓玉說晚上等我下課後帶我去約會:找家好的餐館吃飯,然後看電影。
我問今天什麼日子啊?他說,在一起滿 100 天的紀念日。
然後我就在想,那我要打扮得好看些。平時上學我都穿得很學生,但這天我想著放學後直接去約會,那就不能再穿衛衣絨褲雪地靴了。
於是我打扮了一番:細高跟踝靴,連褲襪,高腰鉛筆裙,修身高領小毛衣。我也不穿羽絨服了,嫌臃腫,咬牙換上呢子大衣。
出門時韓玉拉住我:你等等,你不冷嗎?
外面的寒風吹得我脖子一縮,嘴唇凍白了,我牙齒打顫地說:一點也不冷!
韓玉說什麼也不讓我這麼去學校,於是拉著我胳膊把我往回拽。我撲騰著不樂意,瞅准機會捅了他腰眼一下,他癢得下意識鬆手,我立馬掙脫他的桎梏,小跑著往公寓大門外逃。
這裡有一段路的雪被踩成了冰。我挎著單肩大包,穿著細高跟靴子,急吼吼往前沖。
衝著衝著就覺得腳下的摩擦力不太對勁。像溜冰似的。左一下右一下,不受控制地溜著往前走。
我大驚失色,瘋狂搖擺試圖穩住重心,最終整個人仰面一滑,手一揚,拎著的包也飛了出去。
沒錯兒,就跟上次在健身房一樣,不,比上次還重。我飛起來朝天滯空一秒鐘然後重重落地,坐了個大屁墩兒!
在空中那一秒我應該是逼近了光速,因為時間似乎靜止了。
我都被摔懵了。
韓玉在後面也看懵了。
他看我開心得像村長家的傻孩子一樣撒歡兒往前跑,然後開始詭異地像失了智一般左突右沖,再然後竟瀟灑地原地起飛。
滑翔、騰空、停滯、落地。一氣呵成,非常完美。
就和電視上那種誇張的五毛錢特效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人家電視裡會穿越,但我只會屁股疼。
那個冰硬的啊。我又沒有厚厚的羽絨服給我緩衝。屁股上的疼是過了一陣兒才感受到的。
等感受到時,我發現我站不起來了。手臂努力撐著兩邊也站不起來,使不上勁。
下半身麻麻的,沒有知覺。上半身則是哪兒哪兒都疼。
如果摔到脊椎就麻煩了。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