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第1/2 页)
「大娘。」陸谷叫了聲。
苗大娘把雪鏟到旁邊,直起腰笑道:「你們起得早,這門前都掃完了。」
陸谷笑笑正要答話,誰知隔了三戶的張家忽然響起打罵聲,一個老婦像是被氣極了,斥責的聲音傳出來:「打!給我朝死里打!這不要臉的,竟敢偷吃,還有沒有家法了!」
張家院門開著,一大早村里不是很嘈雜,即便隔了三家,陸谷似乎聽到了棍棒落在身上的悶響,臉色都白了白。
張正子隔三差五就在老張氏的攛掇下打罵小張氏,輕則謾罵重則動手,小張氏剛嫁過來時臉上還帶笑,後來越發沉默寡言,挨打時也不敢驚叫,今日許是張正子下手重了,沒一會兒就聽到院裡的哭嚎還有模糊不清的求饒聲,說再不敢了。
老張氏一聽兒媳婦這般哭喊,怕別人聽了笑話,氣急敗壞道:「還敢叫喚,給我打!」
「汪汪!」狗崽因這動靜不斷吠叫。
苗大娘上了點年紀,聽見悽慘的哭叫只覺心悸,往張家門前看去的同時拍拍胸脯,低聲咒罵道:「這喪良心的死老太婆!」
她也看不起張正子那個拎不清的孬種,只知道窩裡橫打媳婦,往地上啐一口就轉身回去了。
說起來苗大娘也是個心地不錯的,和張家離得這麼近,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小張氏為人老實,鎮上不說,鄉下的老婆夫郎若犯了錯被打不是沒有,旁人也犯不著多勸,村里人大多都這麼看待,她也不例外。
可小張氏不做錯事都得挨揍,她看不慣老張氏那個妖婆,曾和張家說道過,卻被老張氏罵多管閒事,張正子更是說他怎麼打媳婦,和她一個外人不相干。
自此苗大娘就不與張家來往了,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她那麼一說還害小張氏又挨了幾天罵,心中愧疚卻沒法兒再幫,最後只當眼不見心為淨了。
陸谷最怕打人的場面,心中惴惴不安就要回去,誰知張正子在老娘的喝責下越發打得狠了,把小張氏打的抱頭亂竄,竟踉蹌跑出家門,也沒個能躲的地方,胡亂往山上這邊跑來。
張正子手裡舉著棍棒在後面追,喝罵道:「個沒老子娘的!再跑試試!」
小張氏從陸谷面前跑過,眼看張正子也要過來了,他看見木棒還有面目猙獰的人,臉色煞白,狗崽站在他腿邊沖張家人直叫。
這時衛蘭香和沈堯青聽見外面動靜出來了,陸谷見到自家人才稍覺心安,往衛蘭香身後躲了躲,還小聲喊道:「乖仔,回來。」
他聲音小,淹沒在狗崽的叫聲里,張正子跑過去,追了幾步眼瞅著小張氏連滾帶爬跑上緩坡,不要命一樣往山里鑽,口中咒罵幾句,一口痰吐在地上,罵道:「狗娘養的,凍死你就知道回來了。」
他轉過身想回去,村里人多多少少都出來看熱鬧,也覺得丟臉沒面子,狗崽也是個膽大的,沖他直叫。
張正子正愁沒個發泄的,掄起手裡的木棒罵道:「好你個狗東西,爺爺都敢咬。」
「乖仔!」沈堯青喝道,狗崽聽見他聲音又叫兩聲才跑回來,他又說道:「正子,今兒起得早。」
一看沈堯青,張正子放下了手裡的木棒,訕笑道:「是大青哥啊。」
他和沈玄青同歲,但兩人關係不怎麼樣,十二三歲那年他伙著村里另外兩個小子偷了沈家的雞,沒幾天叫沈玄青給知道了,和大陳把他堵在村外,按地上狠揍了一頓,被打得鼻青臉腫,口鼻里全是血,從那以後再不敢招惹沈玄青。
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後來倒是再沒別的,他成親時沈家多少幫了點忙,都是一個村的,也沒那麼大仇。
小張氏穿得那麼單薄,挨了頓打竟跑上山,連沈堯青都沒忍住,說道:「你不去找找?下了雪,萬一出事。」
張正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