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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也沉下來:「還是你怕我呀?」
「……」陳琛冷冷說:「吉醫生,你想多了。」
他深色的眸子自她身上一掠,很快地移過,吉雲竟讀出幾分寡淡輕蔑的含義。
而下一秒,他忽然將她撥開,奔跑著往路中央趕。
一輛小麵包車轟轟隆隆自上俯衝,尖銳的鳴笛如開戰時的號角。
「陳琛!」
陳琛幾乎是站在車前逼停了這輛麵包車。
吉雲嚇得呆若木雞,回過神來的時候傘丟在了一邊,自己淋在雨下瑟瑟發抖。
她將下唇咬得雪白,這個瘋子!
麵包車司機罵罵咧咧地開了窗戶,認出是陳琛,方才將一肚子的髒話咽了下去。
「怎麼回事啊,琛哥,要不是我技術好,車就從你身上碾過去了。」
陳琛走去他側邊:「前面水深過不去,你把車子停一邊,等水收了再說。」
司機往前看了看,說:「應該還行吧,」
陳琛懶得多解釋:「那你就往前開。」
人更是向後一退,手揮著要他繼續。
司機這才晏晏笑了,說:「不去了,不去了,琛哥說的話哪有錯啊。」
陳琛給他指路,引著他往路邊來,不想又是一輛車呼嘯而來,陳琛沒及時衝出來,車子沿路而下,壓過一汪水,霎時間水花四濺。
開車的也知道有積水,但心裡想著碰碰運氣,於是一踩油門想用速度衝過去,然而沒開幾米只聽一陣呼嚕呼嚕的響聲。
車子停在水中,不動了。
人自車窗里鑽出來,站在及腰深的水裡罵娘。
將車靠邊停的司機心有餘悸,拍拍陳琛的背,說:「多虧你了,琛哥。」
一把傘扔到陳琛腳下,微一扭頭,他看見吉雲臉色蒼白地站在旁邊,視線鋒利如刀,一下一下恨不得剮下他的肉來。
吉雲心中仍在後怕,幾乎吼起來:「你有病吧,陳琛。」
吉雲眼眶很深,雙眼皮褶也寬,一瞪起人來凶得很,整個身體又豎起鎧甲,一副隨時要和人干架的模樣。
要擱醫院裡,一多半的小護士小醫生要避之不及,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只是輪到陳琛這裡,他淡漠地朝人一望,不理你,反倒教她覺得自己成了亂發火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陳琛此刻撿起傘,言語平常地說:「我送你走。」
吉雲冷笑:「不多管閒事了?」
「反正車已經在路中間堵著了,沒人那麼蠢還要衝過來。」
「能有人比你還蠢嗎?你簡直——」吉雲肺都快炸了,不可理喻的硬石頭。
陳琛沒辯駁,仍說:「我送你走。」
吉雲倔脾氣被徹底調上來,彆扭地說:「不必。」
人踩著高跟鞋,高傲地一扭頭,一搖一擺地往前走。
到了毛孩家裡,喜報被淋成落湯雞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又是送毛巾又是送熱開水。
「吉醫生,這麼大的雨你怎麼還趕過來,颱風來了,這雨是一時半刻停不了的。我們這兒地勢低,愛積水,待會兒變成小島,你只能划船回去。」
喜報笑起來,眉頭還鎖著。
吉雲忍不住去瞪陳琛,說:「你問他啊,他挑的日子,他帶我來的。」
喜報視線一滑,落在陳琛身上,柔柔喊了聲:「琛哥。」
陳琛正別過身子,聲音悶悶的:「剛剛說了要你走的。」
吉雲氣不打一處來,喜報見她鼓著腮幫,臉頰都紅了,連忙堵在兩人中間做起了和事老。
「吉醫生,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了。不是有句老話嘛,既來之則安之。你身上濕得這麼厲害,我先給你燒水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