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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幹嘛,你不是說你不怕死嗎,曬得滾燙的礦泉水你都敢喝。」
吉雲咬著嘴唇,不服氣。
「再說了,我要嫌不夠我再去買一碗,我吃你的這一份幹嘛。」
吉雲怔了怔。
原來他吃得飛快,是因為知道她手不方便,所以著急給她端著?
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玩欲擒故縱,惹她生氣,看她著急,逗她玩。
不過想想也是,陳琛這麼一根筋的男人,稍微拐了兩拐的笑話都不一定聽得懂,怎麼可能會有閒情逸緻和她開這樣的玩笑。
他不是那樣有情、趣的男人,她也不是那種蠢得愛玩愛情遊戲的小女孩。
可是……這個男人教她換了個人,她一頭撞過去,撞得暈頭轉向,然後,著了他的道。
吉雲不忍占下風,說:「你餵我!」
陳琛:「你右手呢?」
吉云:「拿了一下午手術刀,累了。」
陳琛坦然將面拌了拌,挑起一筷子,看著她眼睛,說:「張嘴。」
就好像當初抱她下車子,好像當初與她共處一室卻畢恭畢敬一樣,他是不摻雜任何其他感情的。
吉雲有些氣餒,覺得剛剛那個不忍看她正骨,躲在黑夜裡抽菸壓抑煩悶的男人一瞬間消失於無形,坐在她面前的還是第一次遇見的陌生人。
陳琛又說了一句:「張嘴。」
吉雲卻不想逗他了,將筷子從他手裡抽過來,說:「不麻煩了,我自己吃。」
吉雲一連睡了兩天。
除了中途起來上過幾次廁所,給自己煮了幾顆雞蛋外,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一張大床。
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她像是接到過徐敬堯的電話,徐敬堯在電話那頭問她怎麼沒有回他電話。
她糊裡糊塗地說自己受了傷,徐敬堯立刻緊張地要趕來看她,她一口回絕,色厲內荏地警告他不要出現,又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她將臉陷入枕頭,等到橫隔肌的抽搐漸漸平息,方才緩慢睡去。
只是徹底醒來之後,她始終沒能分清那通電話是真實還是虛假,清醒還是夢境。
直到將手機充電,她盤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等手機終於能夠開機,翻開通話記錄的時候果然看到一條時長四十分鐘的通話。
徐敬堯後來發了幾條詢問她是否睡醒的簡訊,她一一點開看了許久,又狠心一條一條刪除了。
賦閒的人最容易憔悴,家裡無事可做,吉雲除了照著菜譜做飯,就是去撿院子裡的落葉殘枝。
如此無聊透頂地生挨了幾日,照鏡子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眼睛下頭又多了幾條細紋。
二十出頭的時候,尚可以騙自己是愛笑的紋路,三字打頭的時候,都已經沒辦法哄自己將眼袋說成臥蠶。
儘管手沒好全,醫院的那件事也沒處理好,吉雲還是決定趕去上班。
她起了個大早,將自己里里外外洗得乾淨,換上條顏色亮麗的裙子,又精心畫了個淡妝,這才覺得又活了過來。
剛一走進辦公室,吉雲恰好和素嫻打個照面。
素嫻一臉驚詫,本來和人約著去巡病房,見到吉雲直接尾隨著跟進來,跟屁蟲似地繞著她轉。
看到吉雲掛在胸前的手,她一怔:「這怎麼了?」
吉雲說:「沒什麼,就脫臼了。」
素嫻一臉後怕:「不會是因為那天的事吧。」
吉雲不置可否。
素嫻一肚子好奇:「也不像啊,那天送你去警局你還沒事人一樣——不會是你自己扯的吧!」
……你說你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