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页)
青葙猛地驚醒。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躺下,慢慢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第8章 他今日格外地用力。
李建深很忙,並不會每日回東宮休息,青葙見著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在外頭做什麼,青葙一概不知,李建深也不會告訴她。
因此即便有了肌膚之親,除了在床榻上,他們仍舊只能算是兩個不相熟的陌生人。
但好在李建深還算守諾,答應給她找畫師一事總算沒被忘記,約莫六七天之後,那畫師便抱著自己的畫作登門拜訪。
青葙瞧著眼前這個比她還要小的少年,問:「你叫什麼?多大了?」
少年被她瞧得臉紅,不敢直視,連忙答道:「回太子妃,臣張懷音,上個月剛滿十六。」
才十六歲的少年郎啊。
青葙臉上浮起一抹笑意:「真是年輕。」她見他似是有些拘謹,道:「不必緊張,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師父了。」
張懷音平日裡醉心畫藝,對宮中事物了解不多,只偶爾聽師傅們閒暇時提起一兩句這位太子妃,皆言她出身不高,長於市井,言辭粗鄙,腦子更是不大靈活,可今日一見,卻覺得全然不是如此。
她全然沒有太子妃的架子,對人說話笑盈盈的,雖有些不拘小節,但跟粗俗二字著實搭不上邊。
他給她瞧畫,她也能說得頭頭是道,並非不學無術,粗俗之人。
「太子妃殿下從前學過?」
青葙點頭:「學過一點,只是後來因為太窮,要討生活,便荒廢了。」
「那教殿下的那位定然出身不凡。」
學畫是件費時又費錢的事情,前些年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尋常百姓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哪裡有心思和錢財去學什麼畫,只有出身世家的貴族才會學這些。
聽他這麼說,青葙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看著畫,神思卻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她輕輕搖頭。
「不是,他就是個普通人。」
知道青葙被家人找回來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張懷音察覺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告罪:「臣惶恐,不該提起殿下的傷心事。」
青葙淡淡一笑:「沒關係,你不用害怕,其實我挺喜歡小時候的日子的。」
她雖如此說,但張懷音卻記在心下,不敢再提,他收起畫卷,問青葙想要學什麼畫,青葙看著窗外明晃晃的日頭,道:
「人像。」
……
及至酉時,夕陽將近,柳芝一臉喜氣地過來,說李建深回來了,喊青葙過去,張懷音方才行禮告辭。
青葙擱下畫筆,淨了手,換身衣服出去。
李建深不常主動要見她,每次見她都是叫她去侍寢,去了也不大跟她講話,每次青葙都是講幾句吉祥話,請個安後,便被他拐到床上去。
她對他來說,似乎只有床上那點子價值。
青葙邊走邊揉發酸的右手,提起裙擺進承恩殿後,瞧見李建深正在屏風後頭換衣裳,朦朧的身影被夕陽拉得老長,映照在屏風上。
聽著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青葙行禮:「殿下。」
「嗯。」裡頭傳來李建深低沉的嗓音,他個頭高,整個腦袋都從屏風上頭露出來,扭頭瞥了眼青葙,隨後從裡頭走出來。
青葙見他穿了身家常的紫金圓領袍衫,腰間繫著金玉帶,行走之間,上頭墜著的一隻梅花紋樣的荷包異常顯眼。
青葙的視線在上頭掠過,很快移到李建深的臉上去,與他對視。
李建深似乎對她總是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樣子習以為常,從她身邊走過去,在食案邊坐下,將手中象牙扇仍在桌上,道:「用膳吧。」
這開場白太過熟悉,青葙轉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