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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老人家想必也聽聞了,否則你道聖駕為何來遲?定是給氣得不輕唄。」
什麼,連皇上都得到了消息?
這宮裡的人是不是太八卦了一點。
他頓感不妙,揣好呈文便要朝後殿的方向去,舉目四顧正在尋人,背後一串花枝招展的腳步聲顛顛兒地靠近,「啪」在他肩上一拍。
隋策回頭就看見付臨野那張沒心沒肺的臉。
「幹什麼呢,著急忙慌的,內急如廁嗎?」
「我又不是老周頭,年紀大了遍地找茅廁——誒,同你講正經的。」他先張望左右,十分忌諱地壓低嗓音,「他們說昨晚懷恩街的事傳到了陛下那裡,誰捅上去的?這也值得上綱上線嗎……
「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付臨野愣神反應了一陣,才後知後覺明白他所言為何,「啊——」
他擺手,「嗐,不是咱大嫂那事兒。」
說著掩著嘴低語,他人沒隋策那麼高,咬耳朵不免還得踮下腳:「外頭在傳,說戌時冰戲節開始後不久,安定門忽然湧進一群流民,打暈了守城的幾個兵,從煙雲巷直上御街去了。」
隋策:「流民?」
「就是早前西南受災的那幾個縣裡人。上回朝參日老周頭他們不是還堅稱災情並不嚴重麼?人家現在找上門討飯來了,這臉打得真響。」他搓了個響指一叉腰杆,滿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神情,「等下可有好戲瞧了,周伯年褲子兜不住屎,你猜梁國丈肯不肯花力氣保他們?」
隋策的注意點卻不在於周大人的去留,他越聽越奇怪,反問道:「流民有多少人?」
付臨野:「三四十?婦孺居多,青壯的也就占一半吧。」
「安定門的城門兵還打不過十來個吃不飽飯的鄉下人?」
付御史文雅地一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不才只會讀書打嘴仗,手無縛雞之力,不清楚諸位好漢的戰力高低。」
此刻司禮監監令向那門前一立,壓著手中拂塵高聲通報。
鴻德帝來了。
一干官員們連忙收了閒話,手持笏板按次入內。
隋策身為武官在大殿之右,很快就瞥見了對面跟進來的隋日知,父子倆眼神只淡淡一交匯,隔著花磚地紋各自站好位子。
和元殿在晨曦微光里迎來了早朝,而禁庭深處的一座宮宇內,得到了消息的宇文姝正焦急地握著玫瑰椅的扶手:「父皇那邊現在什麼反應?他有派人查探詳情嗎?」
躬著腰身的太監搖頭說不知,「皇上寢宮外尚無動靜……」
她發愁地用拳抵著嘴唇。
沒有動靜並不代表逃過一劫,自己這個當天子的爹瞧著溫溫和和,做什麼都不聲不響的,即便龍顏震怒,面上也看不出分毫……有時實在很難揣測他的心思。
這可怎麼辦……
依照錦衣衛辦事的效率,查到她身上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若是尋常的流氓混混鬧事也就罷了,偏是南邊逃難入京的饑民!
聽這情形,還是被什麼人攔住的……也不知和前朝的什麼破事扯上了關聯。
怎麼事情落到自己這裡竟這麼倒霉。
「有傷亡嗎?」宇文姝忙追問。
「幾個守城兵皆有輕傷,至於喪命,大概是沒有。流亡的百姓不敢下死手……」
她勉強鬆了口氣,還沒理清思緒,宮女已低低通傳:「殿下,六皇子到了。」
話音剛落,宇文效那略顯稚嫩的聲音就響在門外,且迅速逼近。
「姝姐姐,姝姐姐!」
「糟了!」
他火急火燎地甩袍子跨門檻,「昨天夜裡我們撤走了守城兵,結果讓一幫刁民闖了進來,直奔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