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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體貼，叫池念有些不好意思，忙揮著手說不必了。蔣茵曼柔柔地笑開，&ldo;是我這幾天嘴裡淡，想吃些辣的，可我畢竟要保持身材，吃不多，你要是會吃，幫我吃點。&rdo;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池念也沒了推脫的理由，只好默默點頭道謝。

蔣茵曼的這份體貼叫她動容、喜歡，同時也叫她內心酸楚，恍惚地想起來六年前少年蒼白著臉，語氣不咸不淡地說：

‐‐她確實討厭我，討厭得恨不得去死。

‐‐她終於解脫了，她忘了我。

‐‐她忘了我後，可以對我笑了。

她心裡鈍鈍的痛，萬分心疼楚厭，可面上卻笑得比誰都燦爛，等到辣菜上來，便夾了好些到碗裡，只有低頭垂眸的時候，臉上才出現幾分沮喪神色。

池念長得乖巧白淨，討人喜歡。再加上她也想親近蔣茵曼，兩人一見如故，飯後，蔣茵曼拉著她去院子裡散步。

楚家的花園很大，蔣茵曼又頗有浪漫情懷，讓傭人們給樹木裝點上小燈泡，晚上的花園靜謐又美好，兩人踩在青石板路上，蔣茵曼盯著池念看了好一會兒，感嘆道：&ldo;念念，看見你，也好像看見了我年輕的時候。阿姨很喜歡你，你要是有空，就多和厭厭過來玩。&rdo;

蔣茵曼十分羨慕池念，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心中有夢，渾身上下都透著蓬勃的朝氣，一如自己當年。

池念有意試探，順著她的話頭開口：&ldo;阿姨，您知道楚厭的父母的事情嗎？&rdo;

其實問楚厭更好，一切都會有最明晰的解釋。

可她藏不住心事，乾脆就直接問了。

蔣茵曼歪著腦袋想了想說：&ldo;他是仲達某個我不認識的世交的兒子，聽說他父母出國了，這些年一直寄養在我們家，我以前忘性大，總記不得他，也就到這幾年記憶好些了，能記得點事情‐‐所以你千萬別怪他性子冷，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他小小年紀就被丟下，會比一般人敏感些。&rdo;

其實楚厭性子不冷。

只是他善於用冷漠偽裝自己罷了。

池念心裡憋著團火，對蔣茵曼有幾分不滿，又佯裝無知地說：&ldo;嗯，我聽說他母親是個舞蹈表演藝術家，原是不願生孩子，但意外有了他。&rdo;

蔣茵曼唇角一僵，後腦勺刺刺地痛起來，勉強笑了一下，&ldo;是麼。&rdo;

池念觀察著她的反應，見她神色有異樣，又說：&ldo;他的名字是她媽媽取的，帶著他母親的所有恨意。&rdo;

蔣茵曼只覺得周身的空氣稀薄，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知道為什麼，腦袋就像是被無數蟲子在啃咬著，細細密密地疼痛從四面八方傳來，她用力地揉著太陽穴，一手扶住身邊的槐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間滑落一滴豆大的汗珠，勉力笑了一下，&ldo;念念，你走慢些。&rdo;

池念察覺到她的反應，比預料中的還要嚴重不少，頓時也慌了，驚道：&ldo;阿姨，你怎麼了？&rdo;

蔣茵曼臉色慘白地搖搖頭，腦子裡像是又一頭巨大的野獸在肆意地衝撞著，有無數畫面在她眼前飛快的掠過，速度太快，她根本看不清，耳邊卻隱隱傳來男孩的大哭聲。

她的指甲漸漸扣進樹幹里，凹凸不平的樹皮在指尖上摩挲出一點痛意，艱難地開口：&ldo;念念，你去看看，我好像聽見周圍有孩子在哭。&rdo;

花園裡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響聲，沒有任何哭泣的聲音。

蔣茵曼拼命地敲打著胸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