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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喇！‐‐牌傾在桌上。

&ldo;來呀來呀，老白！&rdo;

&ldo;就來，&rdo;白駿裝著很忙的辦事樣子，又向白慕易打著手勢。&ldo;至於你呢……你呢……你可以……你可以那個的，可以……&rdo;

他說不下去了，就怪忙地去上了牌桌。

&ldo;底和多少，跟上回的一樣麼？&rdo;精明地問著。

白慕易張大了嘴瞧著白駿。王老八從他身邊擠到牌桌上去，把他的博士帽弄掉在地上。他紅著臉檢起來。

&ldo;保你的公事什麼時候呈上去的？&rdo;老趙瞥一下王老八。

&ldo;禮拜三吧。準不準還不知道哩。&rdo;

&ldo;照准照准，&rdo;白駿高聲地。 &ldo;王八現在紅光滿面，還不升官麼。這幾年王八兔子都走運。&rdo;

白駿太太老在等機會笑，這裡於是大笑起來。

&ldo;王八兔子都走運，&rdo;她說了又笑。

大家都沒瞧她的笑臉，她便用腳在地上有節奏地踏著，一面裝做用心看他丈夫的牌：可是不大方便，白慕易也坐在白駿後面，他的博士帽時時擋住她的視線。

老趙還說著升不升官的事。他表示升官是靠有背景，或者靠自己的運氣，無所謂勞績不勞績，譬如像‐‐

&ldo;譬如王日新，他總算努力的，但是他幹了這麼久晉過級沒有！&rdo;

&ldo;升官自然困難的，&rdo;衛復圭說。&ldo;個個想升，你先升誰呢。&rdo;

白駿嘆口氣：

&ldo;這麼幹下去真沒意味，有機會我一定要另外找個……&rdo;

他太太在他腰上推一下。他意識到些事，趕緊打住。

&ldo;另外找也要機會呀，&rdo;老趙粗聲粗氣地。

&ldo;是啊，&rdo;白駿馬上接著。&ldo;真是！&rdo;

過會他腦袋轉向白慕易一下：

&ldo;你五舅也是不得意。&rdo;

&ldo;唔，&rdo;鼻子裡說。輕微得幾乎聽不見。

&ldo;你五舅呢，我當你的面說，你五舅的脾氣也太不敢領教了。你五舅脾氣真壞：差不多同鄉裡面都鬧過意見的。他跟我也吵過。&rdo;

&ldo;為什麼事？&rdo;

&ldo;呃，不說罷：說起來太無謂。……我倒毫不介意，他卻非常恨我，不到我這裡來。他說我擺架子，真笑話。第一，我這樣可憐，擺什麼架子啊，見了鬼的。第二……第二……&rdo;

&ldo;他五舅是誰？&rdo;

&ldo;梁梅軒先生。&rdo;

&ldo;哦，鼎鼎大名的梅軒居士！&rdo;

&ldo;他跟我……&rdo;

白駿太太突然像啦啦隊似地大叫：

&ldo;hay，怎麼可以打五萬呢！&rdo;

&ldo;不打五萬打什麼？&rdo;白駿不高興。

&ldo;怎麼打五萬？&rdo;她又恢復她的微笑。&ldo;這裡……又是這裡…&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