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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

&ldo;什麼事？&rdo;床上的白慕易是吃了驚。

那少校非常憤怒了。

&ldo;我一定去告。你怕我不會去麼！&rdo;

&ldo;我是說叫你去呀。&rdo;

&ldo;我真去！&rdo;那個把軍帽帶到頭上。

&ldo;老李你瘋了麼？&rdo;白太太還留著她的笑。

衛復圭冷冷地：

&ldo;四嫂你讓他去告。&rdo;

可是李益泰又取下了帽子。

&ldo;我真有一天要告你。&rdo;

&ldo;你不要以為要過年了，警察不會來抓我：抓還是一樣的要抓。你盡可以去告，我這裡等著，你怎麼又要放過這個機會？&rdo;

那個紅著臉，不答。

沉默。

他們走後，白慕易自言語地道：

&ldo;都是沒有生路的人！&rdo;

於是他輕鬆起來。

第三回

李益泰出了白駿家，往他二姨母那裡去。

&ldo;衛復圭真有點硬勁，&rdo;他想。

他覺得剛才衛復圭硬是硬，可有點怕，他就是勝利地微笑著，還抿抿嘴。

告他是不會，不過恐嚇恐嚇而已。可是有種念頭在他腦里一閃：

&ldo;告他一下怕有幾十塊錢獎賞哩。&rdo;

接著又看到一點困難：他去告的時候別人定得問他是什麼地方的職員，要是查出了，他自己還有冒充軍人的罪的。而且沒有證據，要告的話。

然而這思想太不近人情：他真會去告麼？

路上瞥見一些女人，他就專心到她們身上去。現在不想別的，只希望他能像他平常所說的，遇見一個娘們兒對他擠眉弄眼，他於是可以走去對她……

前面有抹粉塗脂胭的兩個女人。

李益泰走快幾步，側過腦袋來瞧她們，同時他自己揚著眉毛抿住嘴。

一個有三十幾的樣子。那個年紀青點，也許只有二十來歲。她們似乎很忙，走得不慢。

他故意在一家店門口瞧一會，等她們過去了，他跟在她們後面。

兩個女的談著件什麼事，南京口音。

&ldo;怎兒？&rdo;三十幾的問。

&ldo;不曉得。那天他吃生果仁，盡吃盡吃的，肚子就吃壞了。&rdo;

&ldo;你要小心點兒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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