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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點：他會升上去。

他瞧白駿一眼。他忍不住要說話。

&ldo;四哥，我勸你也學點洋文。&rdo;

那個一笑。

&ldo;八十歲學吹鼓手，我不來。並且第一，我生性不合，第二……第二……&rdo;

過會白慕易忽然想起李益泰。

&ldo;這幾天不看見李益泰，不曉得他……&rdo;

&ldo;大概是沒面子見熟人，&rdo;白太太笑著。

白駿自言自語地：

&ldo;不曉得究竟為了什麼事。&rdo;

白慕易吐口唾沫，帶五成鼻音說：

&ldo;這種人真糟心！&rdo;

他記得他還對李益泰恭敬過，那完全因為李益泰對他吹了許多牛，他真覺得這位少校是怪偉大的。這簡直是給他白慕易一種侮辱：他生怕別人提起那些事‐‐&ldo;怎麼你從前還相信他！&rdo;現在一想起李益泰那天當著許多人丟面子，他就感到非常痛快，並且覺得王老八是個英雄‐‐代替他報了仇。

&ldo;這種人還是上吊的好，&rdo;他說。

停停又：

&ldo;王老八到不錯，唔？……他今天不曉得在哪裡過端午。……&rdo;

白駿想起了一件事。

&ldo;不錯，你今天應該到你五舅舅那裡去一下的。&rdo;

白慕易感到給人窩心打了一拳。

&ldo;他那裡……他……我懶得去。&rdo;

&ldo;究竟是你的舅舅。你應該去拜一下節的。&rdo;

&ldo;他哪裡像個舅舅！他……他……&rdo;

頓了會兒他又補足這句話：

&ldo;所以我今天只到剛舅舅家裡去過節。&rdo;

白駿太太用鼻孔笑一聲‐一很艱聽出這是冷笑還是別種的笑：

&ldo;你不願意去倒還不要緊，只怕你五舅舅疑心你是聽了我們什麼話哩。&rdo;

那個把臉上的皺紋全深深地打了起來，肚子裡在冒火。他想：

&ldo;我操得你屋裡娘，怎麼我偏有這樣個舅舅！真糟了心！&rdo;

白駿把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ldo;還是去一下罷：第一，他是你的真舅舅，第二……第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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