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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前出現了一位傭人模樣的女性。在請求之下,她帶兩人到了客廳,客廳里有華美的壁龕和櫥櫃。壁龕里的掛軸畫的主題是雪中的深山幽谷。上座處放著藤椅,有那麼點不合時宜。兩人端坐著等待宮內正一。嗑,嗑,有硬物擊打的聲音靠近,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拉開了紙門。
男人溫柔地微笑著。
&ldo;啊呀,久等了。&rdo;
他把作務衣(日本傳統服裝,工作時穿)穿在裡頭,一隻腳穿著布襪,另一隻腳打著石膏,金屬制的拐杖讓人心生憐憫。白髮蒼蒼的頭髮修剪得乾淨整齊,臉頰周圍有一點顯眼的贅肉。
&ldo;我是宮內正一。很抱歉,就如你所看到的,我是這幅光景,所以請允許我落座。&rdo;
他&ldo;砰&rdo;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腿,然後靜靜地彎下腰,一派深諳禮法之人的行為舉止。
&ldo;我是北里可南子。今天真是感謝。這位是幫助我尋找父親的小說的,菅生書店的菅生芳光。&rdo;
被這樣介紹,芳光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可南子還準備了禮品。
&ldo;這是一點薄禮,請您笑納。&rdo;
&ldo;這真是不好意思。讓您千里迢迢趕過來不說,還讓您如此破費,真是感激不盡。&rdo;
一番客套之後,宮內的表情倏地陰沉起來。
&ldo;從松本到此地,路途一定相當遙遠吧。我的腳要不是這樣的話,也不至於讓您親臨寒舍,真的非常抱歉。&rdo;
&ldo;不……您的腳怎麼了?&rdo;
&ldo;被一輛亂來的汽車給撞了,倒地的一剎那發出了&l;嘎巴&r;一聲。我是在旅行地被撞的,然後就入院接受治療慢慢康復,在此期間,收到的信都不知道都被搞到什麼地方去了。不,該說我簡直是完全不成體統。&rdo;
芳光保持沉默,一直看著宮內的臉。他的語調抑揚頓挫,十分悅耳,很難想像那是在人前偽裝出來的。粗看大約五十歲左右,雖然說他是個性情溫和的老人或許為時過早,不過和之前可南子所擔心的完全不同,他幾乎沒有讓人覺得很難伺候的印象。
&ldo;我是靠著這張賀年卡,才聯絡到您的。&rdo;
可南子把賀年卡放在黑檀木的桌子上,宮內眯起了眼睛。
&ldo;啊,是這個嗎?從北里那什麼也沒收到,我也想不起這是什麼時候寄的了,還真收到了啊。&rdo;
他縮起下巴,定睛看著可南子。
&ldo;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就算沒有這個東西,只要看了你的臉我就明白了。你確實有北里和斗滿子的風貌,已經長大了啊。之前對您有所懷疑,萬分抱歉。&rdo;
他用力低下了頭,弄得可南子不知所措。
&ldo;不,怎麼會。我才是,這麼突然地聯絡您,讓您吃驚了吧。&rdo;
&ldo;北里已經去世了嗎?明明還沒到那個年紀,真是遺憾。&rdo;
&ldo;他也說過本應該還能為我多做一點事,我也覺得十分遺憾。父親從來沒有諱疾忌醫,但不知為何,還是沒能與疾病抗爭到底,進了醫院以後就再也沒出來。&rdo;
&ldo;真的,非常遺憾。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請求允許我出席葬禮,不過他啊,好像刻意地和我這個朋友保持距離。&rdo;
可南子微微垂下了目光。
&ldo;我也不知道父親以前在東京的事。我聽說他和老家比較疏遠,但是我一直覺得他的出生地是松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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