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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呈安:「……」這聽著不像是誇他。
「裴轍,說幾句話會死?」
「不會死。你少說幾句會?」裴轍難得心情不錯,回敬了句。
溫應堯:「……周末出來喝一點?」
「沒空。」說著裴轍起身,撈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書面報告我周一交到部里,孫部那裡怎麼說?」
溫應堯懶洋洋,「你做事他不要太放心——你真沒空?何小姐回來了?可我聽培菲說何佳申請了去西班牙——」
「掛了。」
「…………」
十一月初,銀杏早就黃了。天氣卻不錯,日光洋洋灑灑,除了冷點。
裴轍開車準備回部里整理材料做書面報告,車門關上,冷風擦著袖口灌進車裡。裴轍坐駕駛座愣了會神,掌心還帶著點寒意。點開手機查天氣,十四攝氏度。
想起去年這個時候降溫降得太厲害,姜昀祺住了一個月的院。趕回去看他,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瘦,鼻下是呼吸輔助器,眼眶紅紅的,見了他也不叫人,最後乾脆不看他,低頭繼續玩手機。
裴玥雖然顧忌姜昀祺,但四年下來,更多的是心疼裴轍。
眼下見人親自來了,乾脆撒手不管,臨走把藥交到裴轍手裡,開口意味深長:「你這菩薩當得可真便宜。苦事是別人的,名聲是自己的。」
姜昀祺當沒聽見,只是抬頭看了眼裴轍。
裴轍走過去,叩兩下姜昀祺眉心,往下又颳了刮冰涼鼻尖,動作跟按什麼開關似的,開口語氣比平常也好說話許多:「啞巴了?叫哥哥。」
姜昀祺伸手摸鼻子,一眨不眨望了會裴轍,慢吞吞哼出一聲介於「哼」和「哥」之間的發音。
裴轍不滿意,說不清是訓還是一句無關痛癢的寵溺,「沒規矩」。
身後正要出門的裴玥和往常一樣白眼。
幾個小時前,接過裴玥電話的姜昀祺嗓子啞啞的,有鼻子有眼「恐嚇」他:「我要是病危了,你肯定都趕不回來。」
思緒牽回,裴轍坐車裡垂眸微微一笑。
後知後覺想起,這好像是四年來,姜昀祺第一次和自己賭氣。
而他一年後才意識到。
那會他剛和何佳交往,之後破天荒請了一周的假去醫院照顧昀祺。何佳差點懷疑他嘴裡的「昀祺」姓裴,後來才知道,姓姜。
附中放學比一般高中晚一個小時。
裴轍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停了車過去問,原來自己還到早了,高三一個班沒放。
門衛大叔見裴轍衣冠筆挺氣度不凡,長了點心眼,上個月市教育局就不聲不響來了幾個人,順嘴問了句:「家長?」
裴轍一眼就明白,溫和道:「三班的。」
「班主任?」
「班主任劉老師,教英語。數學老師剛調來,姓馬。」
雖不是經常在姜昀祺身邊,但裴轍對他身邊的人事頗為熟悉。
門衛大叔頓時打消疑慮,擺擺手,「進去等吧。還有一會,六點半下」。
天已經完全黑了。
一路走過幾排教學樓。也許是放了大半學生的緣故,校園裡空曠得很,操場上響起風聲,遠遠看到升旗杆下兩個學生在收旗子。
裴轍在高三教學樓前的小花壇邊坐了會。
沒五分鐘,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樓梯口幾個男生互相推搡著跳下最後幾節樓梯,女生在後面唉聲嘆氣,好像今天還考試了。
裴轍等了十多分鐘,好幾間教室的燈都歇了,還是沒見他家姜昀祺同學。
看了眼腕錶,七點。晚飯都不要吃了。
宋姨應該打了電話,就不知道這小子接沒接。
裴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