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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晨心一怔,他這一怔呼吸便放輕了,另一道氣息順勢顯露,輕輕地掃過他左側脖頸,像一隻毛絨絨的小貓爪子。
孟晨心扭過頭。
一雙眼睛半夢半醒地睜開,燦燦星光躥進他眸底。蘇羽好像沒看到身邊躺了一個人,翻直了身子,盯著拱形吊頂打呵欠,過了兩秒才慢吞吞地說:&ldo;睡醒了?&rdo;
孟晨心坐直了,將毯子掀開:&ldo;嗯。&rdo;
&ldo;眯一會兒果然舒坦多了。&rdo;蘇羽伸了個懶腰,像一棵正在抽枝展葉的樹,生機盎然的美,&ldo;下面還在鬧,顧小厭是真能喝啊。&rdo;
孟晨心難得笑了下:&ldo;他撒泡尿就能解酒。&rdo;
&ldo;天賦異稟。&rdo;蘇羽也笑,他摸出打火機往銅盤那邊走,&ldo;我睡覺不習慣有光,全吹滅了。&rdo;他嗒嗒地按了兩下,打火機沒動靜,男人納悶:&ldo;……沒氣了?&rdo;
&ldo;沒關係的。&rdo;孟晨心下床,嘩地一聲,棕色窗簾被拉開,星光大盛,&ldo;不影響視線。&rdo;
蘇羽一揚手,打火機落在一旁的小圓桌上,他邊往窗邊走邊從兜里摸出煙盒,敲出一根煙:&ldo;要麼?&rdo;
孟晨心搖頭,他不抽菸,受了顧厭的影響。
蘇羽打了個響指,一簇淡金色的火苗燃在指尖,他低頭點了煙,拉開窗,夾雜著夜來香的晚風徐徐揚進屋子裡,吹散了微嗆的煙霧。
&ldo;你不下去?&rdo;蘇羽彈了下菸灰。
孟晨心嘆氣,頗有些無奈:&ldo;酒量差,下去也要再上來。&rdo;
蘇羽笑起來。他是孟晨心見過的最喜歡笑的人,眉宇舒展,牙齒雪亮,笑弧中透著一星點調皮促狹的意思,卻教人愉悅地生不起氣……蔣欽也喜歡笑的,可那笑容像是面具,邊邊角角都透著偽善。為什麼不能早早地看出來?孟晨心又有些恨了。
&ldo;今年多大?&rdo;蘇羽問。
&ldo;下個月滿二十。&rdo;孟晨心額角牴在窗框上。樓下有幾座黑天鵝形狀的噴泉雕塑,濺落的水滴珍珠似的圓潤。
&ldo;這么小?活得倒像個小老頭兒。&rdo;蘇羽指殼磕在香菸上,星火四濺,黑夜也燒灼起來,&ldo;因為蔣欽?&rdo;
孟晨心渾身一僵‐‐他已經很久沒有親耳聽到這兩個字了,即使它每天都在腦子裡沸過一萬遍。這是一個諱莫如深的名字,是他的疤。哪怕理直氣壯如紀旋,提及那件事眼中也是有愧的,為他。他能看得出來。
可孟晨心的愧疚更甚,但他始終無法開口言說,那個名字有千斤之重,掛了陰謀,墜了人命。
&ldo;嗯?&rdo;蘇羽見他不說話,索性轉過身直視著他。這個男人明明比他大了七八歲,卻一雙極為年輕的眼睛,蓬勃而無畏。孟晨心狼狽地避開他的視線,蒼白的指緊緊摳進手心:&ldo;給我,給我一根煙。&rdo;
蘇羽抽出一根,用自己的菸頭點燃了,遞給他。
孟晨心有些笨拙地送進嘴裡,那菸嘴兩秒前被男人含過,濕漉漉的。孟晨心恍了恍神,先前的逼仄倒是被沖淡了。
&ldo;心病都是閒出來的……&rdo;蘇羽見他始終不搭話,也不再追問,手肘撐在窗台上,無所謂地說:&ldo;更何況,當時那種情況,他不死,你就要死。&rdo;
&ldo;就算你倆都活下來,蔣欽一定會投入淬邪那派,到時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