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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道歉

聞聲，楊晴急忙朝門外行去，就見楊三娘牽著楊雨柔趾高氣昂地走在前頭，楊大娘和楊大爺跟在後頭，二人面色皆有些難看，尤其是楊大娘，臉都黑成鍋底了。

&ldo;阿晴，她真是你三娘？&rdo;方家嬸子有些詫異地看著楊晴，發現她亦是滿臉驚詫，顯然也是才剛知道真相。

此時此刻，楊晴無疑是震驚的，不是因為楊三娘的身份，而是因為楊大娘。

在她的記憶里，楊大娘是個潑辣的狠角色，錙銖必較，大凡得罪過她的，這筆帳她都會記下。

五年前三房用掃帚將她們母女二人轟出家門，拿髒水往他們身上潑的畫面尤歷歷在目，楊大娘怎麼會忘了，可她要沒忘，又怎會將楊三娘母女帶回來？

思慮間，楊三娘已經走近，停在了她的面前：&ldo;阿晴，我方才說了，我是你三娘，你這丫頭怎麼就不信呢？&rdo;

說著，她橫了楊大爺一眼，楊大爺連忙上前一步，厲聲斥責道：&ldo;你這孩子，我當初是怎麼教你的，還不快跟你三娘道歉。&rdo;

聞言，楊晴眸中詫異愈盛，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楊大爺，隨後將臉轉向楊大娘，卻見楊大娘低垂著腦袋，完全不敢用正眼看她。

&ldo;還不快道歉！&rdo;

楊大爺的聲音再度響起，而後是楊三娘得意又尖銳的笑聲：&ldo;阿晴啊，你這麼快就忘了三娘，叫三娘好生傷心。&rdo;

楊晴回過神來，她將目光投落在楊三娘的臉上，神色無比平靜：&ldo;三娘多年不來看阿晴，阿晴也好生傷心。&rdo;

&ldo;三娘那是家裡忙，沒空，倒是你，整日在家閒著沒事，也不知道去楊家村找三娘。&rdo;楊三娘說到這，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番鬢髮，低低咳了聲。

&ldo;阿晴！&rdo;聞聲，楊大爺眼一橫，厲聲斥道：&ldo;別岔開話題，還不快跟你三娘道歉。&rdo;

&ldo;爹，女兒做錯什麼了？還是三娘覺得女兒有不對之處？&rdo;楊晴稍稍挺直背脊，神色平靜依舊：&ldo;方才諸位鄉親都在，您讓鄉親們來評評理，若是女兒不對，女兒一定好生同三娘道歉。&rdo;

&ldo;大嫂！&rdo;楊三娘將目光轉向楊大娘，意有所指道：&ldo;當初阿晴早產，我可沒少幫忙喲。&rdo;

聞言，楊大娘像是被踩到尾巴，一下跳了起來。

她疾步上前，一把抓住楊晴，一手按住她的腦袋，硬生生將楊晴挺直的背脊折彎。

&ldo;哎呀，道歉就道歉，鞠躬就不用了。&rdo;楊三娘&ldo;咯咯&rdo;笑著，領著楊雨柔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等二人入了楊家大門，楊大娘這才將手鬆開，悶頭朝屋內行去。

楊晴維持著躬身的姿態，右手死死拽住婦人的衣擺，從牙縫中擠出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來：&ldo;娘是疼女兒的。&rdo;

短短五個字，卻叫楊大娘的心如針扎了一般疼。

她回頭看了眼女兒，就見她彎著身子，垂落的鬢髮將面龐遮蓋，看不出一絲情緒。

&ldo;姐姐啊，你和阿晴怎麼還不進來？&rdo;楊三娘的聲音在院中響起，楊大娘連忙別開女兒的手，快步行了進去。

秋風拂來，揚起三千青絲，楊晴緩緩抬起頭來，眼前空蕩蕩的，只有一片秋日淒淒的荒原。

她身子晃了晃，一手撐住土牆，這才穩住身形。

&ldo;阿晴！&rdo;陳三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ldo;你沒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