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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地道:“可是我们并没有选择啊,我们从来就注定了,只能走上这条路,只能这样子地去过活……”
绵绵怔怔地道:“是啊,我们没有选择,一切的一切,从头就已经注定了,这就是身为一个TS最大的悲哀,不论前进还是后退,我们的人生同样没有坦途。”
梓琪无言,盯着那空白的对话框,视野里似乎出现了一连串长长的省略号。这时绵绵打来最后一句:“时候不早了,我得去休息,待会下半夜我还要去表演呢。”
对面的头像暗了下去,梓琪却还盯着那个焦点,久久地出神。这一晚他失眠了,躺在那寂寞的大床上,听着外面那唏唏嘘嘘的雨声,每一滴冰冷的雨水仿佛都滴进了他的心底,给他带来一股一股的深重的不寒而栗。他辗转反侧,头脑里不断地浮现着许许多多纷繁复杂的映象,他的家庭里,童年时的甜蜜,少年时的风波,随后是青春期的成长,在他日益显露的天性面前,父母亲人的不同态度,以及那深埋他心的惊恐与困惑。他记起很小的时候,某回他发烧了,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爸妈跟姐姐都在他身边来回地奔走,时而送来毛巾让他敷面,时而端来热水喂他吃药,到了晚饭时间,妈妈给他做来了清淡宜口的菜肉粉丝汤,爸爸则坐在床前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下去,吃过饭,他注视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听着倦鸟归巢的声音,耳边是姐姐在为他细心地朗读童话故事,那些悠远的童话故事,那时的他,便感到自己的生活也如同它们一样美好,似乎这一场病,也成了一番不愿醒来的动人梦境。
而今,那样的梦境是永远消散了,父母离异,曾经圆满的画面就此割裂,而由于他的原因,那断裂的画幅上再添了几道重重的伤痕。自从分居之后,他们与父亲见面的次数本就不多,而每回相见,他看得出,父亲的眼光,总是对自己这个“儿子”有诸多不满的,甚而至于,他还一次次地迁怒于母亲,认为是她教坏了孩子,毁了他们家的希望。可怜的母亲,自从被抛弃后就独自坚强地带领着她的两个孩子过活,靠着她深厚的毅力和爱心教导她的孩子们,而那个父亲,除了定期支付他们教育费和赡养费之外,从来就只是冷漠的蔑视和蛮横的指责。
父亲期待他成长为自己心目中坚强的大树,他却柔弱得像水一般,承载不起许多的重量,而只是流去了意料之外的地方。渐渐地,彼此心中的落差越来越远,他跟父亲之间也就有了无法弥合的裂缝,父亲对他的一切都看不顺眼起来。偶然的几次,父亲来他们的小家探访,亲自给钱送东西,出于礼节,大家的态度都是一种冷冷的客气,冷到结了冰,只映出清清的人影子。突然那冰面被猛烈地击碎了,房间里,父亲对着他严厉地斥责起来:“看看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花里胡哨的,一点没个正经样子!”又指指那墙角的钢琴:“整天就是弹弹唱唱,有什么好,今后还指着吃这碗饭吗?”
一顿猛烈的抨击几乎撞晕了他的头脑,他傻傻地愣在墙角,一双大眼睛盯着那个威严霸道的父亲,作不出半点回应。他那副软弱的样子激发了那个父亲心中的火气,他两步冲过去,老鹰抓小鸡般拎起那单弱的身体,一阵猛烈地摇撼道:“他妈的软骨头一个,有个屁用,摔死你算了!”他感到一片天摇地晃,正在世界即将停止呼吸的时候,另一声愤怒的大吼穿透过来:“住手!江茂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孩子?是我一手带领他长大的,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好了!”
母亲出现了,她以另一种威慑人心的力量暂时拯救了他。父亲愣愣地望着那张森冷的面孔,忽然就冷笑道:“嗯哼,好啊,我管教我自己的孩子管错了,梦颖,还是你行!你把他们个个都教得成龙成凤,那不就是你的本事了,我睁眼看着的!”
狠狠地丢下这句,他一转头,气冲冲出了这个家门。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掉,母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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