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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下,遲疑片刻才道:「但是因妾身那時也說喜歡這香,淑妃娘娘曾命人將香粉拿下去重新分裝,而後才分別派人送來我們宮中,這其中若有變數,妾身卻無從得知。」
「你!」淑妃一瞬氣得臉色煞白,抬起一隻手指出了個不可置信,「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平日待你們如何你心裡都不清楚麼,劉婕妤懷胎初期胎像還不穩時就時常來我宮裡,我若想害她何必等到這時候,又何必用這等授人以柄的法子?這分明是」
淑妃哪怕是氣急了嘴上也還有個把門的,咬咬牙只說:「這分明是有人陷害於我,你心知肚明卻落井下石,到底是貪生怕死到了極致還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竟如此隨意愚弄?」
趙昭儀也急了,「我不過是據實以告,何談愚弄皇上?況且你既然問心無愧那又有什麼好怕的,清者自清,教他們去查不就是了?」
帝後始終坐在上首沒說話,兩個人各懷心思,都在較著勁兒等著瞧對方的戲,只心境不同,所見亦是不同。
波瀾需得有人推,徐良工無疑便是那最善於審時度勢的推手,他在這檔口附和了聲,「昭儀娘娘說的極是,從咸福宮送出去的東西不一定就與淑妃娘娘有關,當日分裝香粉之人是誰,送往寧歲宮的又是誰,就連寧歲宮中諸多內官宮女均當有嫌疑在身」
他朝皇后請示:「奴才的意思是將這些人帶上來一一嚴加審問,娘娘以為如何?」
皇帝到這裡才完全明白皇后的意圖,這就是場踢皮球的遊戲,就是她所謂給他的一個交代,搭一場荒唐至極的戲,態度明確,只是讓他知道,想讓她親自交出手底下的爪牙任由旁人處置——不可能!
他側目再看向她時,眸中有不加掩藏的怒意騰騰翻湧。
那頭皇帝都沒有動靜,淑妃更無暇顧及其他,情急之下只得匆忙將懷裡的皮球踢出去,而眼下除了最大限度止損她別無他法,「分裝香粉之時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溯其源頭應當從送香粉之人審起。」
徐良工倒暗自贊她一句識時務,溫言問道:「請娘娘告知是何人。」
淑妃垂下眸,頗有幾分棄卒保帥的決絕,「咸福宮內官,晏七!」
第4章
常言道飛來橫禍,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高高在上的主子們相互較勁,雷霆之怒無處宣洩,拋來拋去最後竟拋到了個無關緊要的內官身上。
嬪妃娘娘們心頭一顆大石悄然落了地,眼下只等著瞧戲便是了。
有人聞言便下意識往隨行淑妃的下人那邊尋過去,沒別的緣由,只因香薰這種女孩閨閣中的東西,若遣人去送一般也就隨手派個身邊侍立之人,而能進娘娘們內閣伺候的,想必得有幾分寵信,極大可能會在隨行侍眾里。
這一尋還真就果不其然尋著了,那廂淑妃的話音剛落,咸福宮的掌事宮女敏欣立刻側過頭,將目光落到了跪在她左後方的那名內官身上,很有些同情地眼神,極輕快地囑咐了句,「千萬別亂說話」
冷不防被推到人前,他顯然有片刻的慌張,忙從地上站起身往殿中央去,原本卑躬屈膝的一個人站起來卻是個如玉如竹的清雋之姿,先前低眉頷首埋沒在眾人中,這會子陡然露出個全臉,倒是難得的齊整,尤其那一雙眼真真是極為漂亮,左眼角下一顆鮮紅的淚痣像是美人心頭的一點硃砂,教人看在眼裡沒來由生出些可惜。
人都愛看養眼的東西,宮裡的娘娘們是皇帝的女人沒錯,但太監又不算男人,總歸是身邊需得有的一個物件兒,那肯定誰都不願意整幾個歪瓜裂棗成日杵在眼前壞心情。
但瞧今日這陣勢,這麼個齊整的人怕是要折在棲梧宮裡了
「奴才晏七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他在殿中央朝著帝後跪倒,話出口還算得平穩,「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