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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下,机会难得,不论是于如今的慕心绮,还是日后的她自己,都是绝好的涉足六宫大权的时机。
如此想来,她便也不再迟疑,替慕心绮向皇帝谢过了恩。皇帝又道:“爱妃与盈妃是本家表姐妹,朕也不能厚此薄彼了去。既然朕予了盈妃协理六宫之权,不如也给爱妃一份大礼如何?”
她曼然笑道:“皇上要送臣妾什么?金玉珠翠?抑或是诗书古玩?”
满含暖意的斜阳爬过她搁在小几上的手指,尾指上镂金点翠镶蓝的护甲泛着点滴清洌光辉,洛瑕的目光避开皇帝,便落在那上面。
“列荣夫人失德,郑修媛同她走得近,怕是也不能独善其身。颙儿再养在郑修媛宫中,恐会耽误了德行。且国师也曾向朕进言,道是爱妃与颙儿八字相合,朕不如便将颙儿交予爱妃抚养?为免宫中闲言碎语,再晋爱妃为从二品姬,这样也不算是亏待了颙儿。爱妃以为如何?”
洛瑕不意,一怔间忙跪下道:“臣妾何德何能?还要请皇上恕臣妾恐难从命。”
皇帝却道:“朕说了,爱妃不必多虑,朕宠爱哪个妃子,又何须旁人多费口舌?”
她低眉一笑:“皇上说的也是,晋封妃嫔之事,说穿了,本也不过是皇上的家事,也不必介怀前朝的说法。而后宫里的娘娘们,也都是自家姐妹,臣妾以为众位姐姐们会看不惯臣妾得宠,想来也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帝既已这样说了,她若是再推辞,总会显得太过小气不懂事,倒是有了刻意推脱之嫌了。
“臣妾谢皇上恩典。”她微微福了福身,又面露忧色,道,“可是……十七皇子一事……”
“爱妃不必多说什么了,朕一会便下令,明早便将十七皇子送去紫石宫。爱妃只须回去着人将配殿收拾出来,旁的爱妃无须放在心上。”眼见着皇帝命伺候笔墨的小内监铺开了御制书写手谕的浅黄卷帛,墨在砚台之中缓缓研开的细微声音传入洛瑕耳中,她拜下身去:“臣妾谢主隆恩。既然十七皇子不日便要到来,那臣妾便先回宫准备。臣妾告退了。”
步辇一摇一晃,她的心绪亦随之有些起伏不定。
诚然晋封是好,慕心绮能得协理六宫之权,亦是一桩美事。可她却总觉着,三月方才大封后宫,她晋贵嫔、慕心绮封妃也还不到两月,如此便又进位……须知贵嫔之上的主位,晋封并非易事,即便是得宠,可是她与慕心绮二人,又无子嗣,也无功绩,如此频繁晋封,于洛瑕自己,虽不算坏事,可之于慕心绮,却分明是根本无益于慕氏一族在朝中立足。人说凡事欲速则不达,最忌讳操之过急,慕心绮得宠荣及母家是好,可慕家式微多年,如今方才复起,根基尚未稳,极易为人动摇。而若是因她得宠在后宫中树敌太多,导致前朝世家联手对抗慕家……慕家在京为朝官之人,能够上得了台面的如今只得慕晟一人,势力不成气候,绝不可能与一众世家抗衡。洛瑕想,以慕心绮的小心谨慎,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状况发生。
这样想着,她便向抬辇的内监吩咐了道:“去长春宫。”
一曲《忆故人》缠绵悱恻,泛音开头,清新飘逸,如空山幽谷高远宁静,而后节奏渐而缓慢沉稳,琴音绵绵不绝,令人尝尽思念故人切切情肠,又觉相会无期,悲从中来时催人泪下,凄清孤寂。
此琴曲据闻原是孔子思念颜回所作,而后几经辗转,取了其思念亲友故人之意,流传至今。可是这样一首曲子,如今听来无论是之于洛瑕还是慕心绮,无疑又多了一重别的意思。所谓相思切切,相会无期,也无非是离人思妇罢。
“那日宁王回宫之后,没过几日,便又离宫游历。姐姐重操瑶琴,弹这思人之曲,”洛瑕低下头去,似是极随意地露出了些许笑意,“不知可是妹妹多想了?”
慕心绮指尖微捻,冷淡一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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