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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愣:“儿臣没有……”却分明是不会撒谎的模样,以至于眼中那一丝水汽都还没来得及消弭而去,“儿臣只是,想起了质嫔母妃。”
“质嫔?”洛瑕也是有些意外,“殿下见过质嫔?”
据闻质嫔产下元颙后几日便因一碗下了毒的汤药而身亡,元颙起初养在曾抚养过皇帝的寿太妃宫中,后来太妃病逝,才移到郑修媛宫中抚养。按理说,元颙才刚出生几日便没了母妃,是不大可能对生母质嫔有任何记忆的。
元颙摇头,极为天真童稚的面容上竟有几分与年龄不符的黯然落寞:“儿臣没见过质嫔母妃,只是听太妃祖母与姑姑提起过几回。母妃待儿臣好,儿臣猜想质嫔母妃大抵便是像母妃这样的罢?”
其实他这话已是很不合礼数,可元颙幼稚懵懂,又能懂得几分这宫中夹枪带棒白给人罪受的凌厉口齿?洛瑕抚着他柔软额发,叹了口气:“母妃自然会待你好,可是质嫔母妃的事……殿下还是要少提起。宫里人人都多长着一双耳朵,殿下童稚言语,恐怕是会招来多余之事。”
看元颙似懂非懂地点头,洛瑕心中亦是不由得感慨嗟叹。十七皇子还小,她并不奢望他能完全明白,可这孩子不似同龄人一味天真不解事,想是能够懂得一二。也是了,宫里的孩子,自然是要成熟懂事得早些,方才有可能避免被旁人算计。
早些知事是好事,可谁又能说,这不更是生在宫里的孩子的悲哀呢?人都说皇宫是座巨大的黄金鸟笼,关在这里面的鸟儿,皆是身不由己。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宫中的人,无论身在怎样的位置,无论是不理世事抑或是与人争斗,都有各自的悲哀。即便是生为皇子帝姬,也是难逃这样一条早已注定好了的路。怪道宫里的孩子,极少有活得安乐长久之人。尤其后宫里,阴气太重,积压了多少个含愁含冤之人的怨气,女子多男子又少,阴气哪里能够不重呢?
这样一番想来,洛瑕便有些伤感。将元颙交给了伺候在福煦阁中的琼玖,吩咐了她与施姑姑一道好好服侍殿下,同元颙道了别,便先回了自己寝殿。
她心中却是又有些乱,须得好好静一静才行。
琼瑶见她自从十七皇子的福煦阁回来后,瞧着便像是有些闷闷,心中细细一想,便也晓得了是为何事。于是为她奉了一盅茉莉花上来,温言笑道:“奴婢得知了些郑修媛的事,娘娘可要听一听权当消遣?”
听是郑修媛之事,洛瑕抬眼看她,始才笑道:“卖什么关子,你只快说便是。”
琼瑶抿唇一笑:“奴婢听一名从颐华宫被罚出宫的小宫婢说,郑修媛虽待十七皇子宠爱有加,可实则却规矩无数,且皆是极为严苛不近人情。更甚同施姑姑一道,只一味宠惯着十七皇子,却不行教养之责,是以殿下才养成如今这般有些温懦的性子。”
洛瑕听了,也是颔首:“想也明白,十七皇子如今已过六岁,宫里的孩子懂事得早,十七皇子这年纪,不说能知百事,七步成诗,好歹也该是年余之前便已开蒙。可郑修媛却是年前才将十七皇子送去上书房。先头的皇子们本宫不知,可你看凝晖帝姬,四岁刚过,又是女儿家,为淑妃不也是早早便将她送去开蒙。相较之下,郑修媛分明是有心耽误十七皇子罢了。”
“娘娘说的是。可娘娘如今是十七皇子的母妃,日后殿下大了,不论有否所成,旁人可不会记得是郑修媛为殿下开蒙得晚了,只会说是娘娘作为母妃未曾尽到教养之责。这般罪名,娘娘可是很难担待了。”琼瑶一臂为她斟了茶,一臂忧道、
“诚然如此,于是本宫便更要待十七皇子上心才是。琼瑶,你且去打听打听,看看翰林院有何出众人才,也不拘资历如何,只消腹有文墨,品行也要好,替十七皇子留心着便是了。”顿了一顿,洛瑕忽地笑了,“殿下年纪还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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