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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受到藏鏡鬼襲擊的經過告訴他,並詢問藏鏡鬼是否經常在附近出沒?
他愕然地看著我們,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真的有藏鏡鬼嗎?」
他說自己並非本地人,五年前才開始在這裡教書,並住在教學樓三樓的宿舍里。對於藏鏡鬼的傳說,他曾略有聽聞,但一直都不太相信。而剛才我們受到藏鏡鬼襲擊時,他除了聽見打破玻璃的聲音之外,並沒有發現其它異常的地方。至於大半個月前,梁彩霞受到藏鏡鬼襲擊一事,他說自己每晚都會在呆在宿舍里,但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其實這也不稀奇,畢竟梁彩霞並沒有像蓁蓁那樣砸破窗戶,他在三樓的宿舍里沒發現也很正常。
反正已經聊開了,我便想向他了解一下王希的事情,但又不知道他跟王希的關係如何。為免他起戒心,就先跟他聊些閒話。我說前段時間是春節假期,問他為何一個人呆在宿舍里,而不回家鄉跟家人過春節?我本是隨口一問,但話剛出口就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盧老師本來跟我們有說有笑,可聽了我的問題後,臉色馬上就沉下來,良久也未發一言。蓁蓁偷偷戳我一下,雖然她沒說話,但我能從她帶著勝利者氣息的責備眼神中,讀懂她的意思——剛才在吳威家還怪我亂說話,你不也一樣說話不經大腦!
我沒心思跟她在這種事情上較勁,腦海里只想著如何打破眼前的尷尬局面。然而,我還沒想到該怎麼辦,盧老師便已再度開口:「家鄉已經沒有親人,回去也沒有意義。」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讓你想起傷心事。」
「沒關係,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他把玩著黃色半透明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黯然地向我們講述傷感的過去——
我曾經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一間小房子,有一個賢惠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不過,這一切在七年前,在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我的房子建在果園裡,房子雖小,但果園的占地面積也挺大的。當時我在村裡的小學教書,而妻子則在家裡打理果園和照顧女兒,夫妻倆各司其職,收入雖然不多,但日子過得很開心。
後來,縣政府的人過來跟我要土地證,說要做登記。果園是由祖輩留下來的,我們這些鄉下人不懂得跟政府打交道,所以一直都沒有辦任何土地證明。縣政府的人說:「沒辦就趕緊去辦吧,我們先幫你測量面積,回頭就給你辦土地證。」
我們對這些事一竅不通,他們說要測量就讓他們去量,本以為測量過後,他們就會給我們辦土地證,但沒想到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大概過了個把月,縣政府又派了另一幫人過來。我以為他們是送土地證過來,可實際上並不是。他們一到來就給我看一份通知書,上面寫著為改善區內群眾的生活,需要對我們村進行舊區改造,所以要徵收我們的土地,還讓我簽一份征地同意書。
我仔細地看過同意書,上面有我家房子的測量面積,並按這個面積計算征地補償。可是,他們只給我算房子的面積,果園的面積卻沒算上,要知道果園的面積要比房子大十多倍。而且如果只按房子的面積計算,我們的補償少得可憐,別說買房子,就連買個豬圈也不夠。
這樣的同意書,我當然不能簽了,但是縣政府的人卻說:「你不簽也得簽,你這塊地沒有土地證,有錢給你就已經算你走運。你要是不識時務,我們就直接把你的房子剷平,到時你連一毛錢也拿不到。」
我相信世上有公義,相信這個社會有王法,所以沒有理會他們的恐嚇,直接把他們趕出門外。我本以為只要不給他們簽同意書,他們就不敢動我的房子。然而,我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為此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大概過了兩個多月,學校的領導突然讓我到縣城學習講課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