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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次,”她声音轻得像耳语。“可是总下不了手,实在下不了手啊,我真是太窝囊了。我刚想要下手,枪口却总会对不准自己。第一次我打算打自己的太阳穴,第二次想打自己的心口,可是我始终没有这个勇气啊。每次刚想要扣动扳机,我这枪口就自会往旁边一偏。第二次没有干成,我连再试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于是就换了件衣服——因为她东寻西找一折腾,身上的那件夜礼服已经沾上了泥,又钩了个洞——然后就坐上汽车,离开了那个住处。她没有说她打算去哪儿,看来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地——她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地方——自她来到了这里,祸祟就落到了她丈夫的身上。
她汽车开出不多远,看见迎面来了一辆车子,开车的就是把她带到这儿来的那个人。那人把他的车子一转,横在路中,拦在她的车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看两车就要相撞,赶紧向旁边一闪,不想却撞到了一棵树上——其它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睁开眼来,人已经在这洞里了。自此以后她就一直在这洞里,那人也差不多就一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她要游水逃出去吧,既没有这个力气,也没有这个勇气,而这儿又没有第二条出路。
那人什么都没有给她说,也什么都没有问过她,偶尔跟她说一两句话也无非就是:“一些吃的,拿着,”或者“我回头给你拿点水来,眼下你要渴了的话就吃点罐头番茄酱先对付一下。”反正总是这一类的话吧。她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自从她丈夫死后,她也总共就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叫你什么?”我问。“是叫你卡特太太,还是科林森太太?”
她皱起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
“他好像从来没有称名道姓叫过我,除了非说不可的话别的也从来不说。他也不常在这儿,一般总是我一个人在这儿。”
“这一次呢,他在这儿待了有多长久?”
“天还没亮他就在这儿了,是他小船的声音把我闹醒的。”
“真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他真是天还没亮就在这儿了?”
“没错。”
我当时蹲在她的跟前,柯顿站在我的左手里,治安官的旁边。我抬头望望司法官,说:
第十八章 炸弹
“真是莫名其妙,”我说。“实在叫人看不懂。你瞧着吧,等以后我们揪出了真凶,那家伙——也说不定是个婆娘——肯定是个神经病。上绞台不够格,只有送纳帕【注】的份儿。”
“你呀,”欧文·菲茨斯蒂芬说。“就是这个老毛病。这一下你就没辙儿了,弄得手足无措,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你承认不承认强中自有强中手?承认不承认你也会遇上你对付不了的狡滑罪犯?你是不肯承认的。你斗不过他,于是就骂他是傻瓜,说他是疯子。也真是的!不过话要说回来,你这种态度倒还不失为尚有三分谦虚,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可他会不疯才怪,”我不肯认输。“你想呀:德马扬恩娶了……”
“怎么,”他厌烦地说,“你又要把这一连串的事儿背上一遍了吗?”
“你这人的脑瓜子就只会发奇想,干我们这一行,光靠发奇想是不管用的。想得兴头来了,就乐此不疲,只管想你的,能抓得到凶手吗?不行啊,一定得坐下来,把掌握的一应细节都摆在面前,反复琢磨,直到琢磨出个道道儿来。”
“如果这是你们那一行的操作规程,那这份洋罪还是由你去受吧,”他说,“我才不想来跟着你受累呢。昨天晚上你把德马扬恩-莱格特-科林森这一线的家史一段接一段背下来,背了少说也有五六遍。今天早上吃了早饭到现在,你又啥事也不干,只知一个劲儿背你的材料。我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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