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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炳猶豫片刻,他雖然仍沒有放下那柄詭異的泛著紅芒的劍,但也沒有再指著青年。他朝前走了幾步,跟青年保持了安全距離,跟在對方身後。
青年騎在白馬上慢慢前進,他刻意放緩了速度,讓身後的姜炳可以跟得上。
兩人一馬在月夜下行走,姜炳注意到他們在往回走,那是月牙泉的方向。
月光下的泉水乾淨澄澈,跟青年的眼睛一樣漂亮。水中倒映著隱隱綽綽的圓月。
白馬的馬蹄踏入清澈的泉水中,馬蹄一半沒入水中,他涉水而行。白馬依著駕馬人的命令,在近岸處停下,月下騎著白馬的青年回頭看向姜炳,發出無聲的邀請。
姜炳被蠱惑了一般上前,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站在了及膝深的泉水中,他內心小小唾棄了一下顏控的自己。
他強硬的命令自己的身體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他看向水面,水面上是跟青年一模一樣的倒影,玄色的盔甲在月色下發出金屬的光芒,乾淨無塵。
乾淨無塵等等!姜炳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對方的盔甲上明明都是血污才對!他殺了那麼多的人!
他震驚的重新抬起頭看向青年,青年的身上一如水中倒影,乾淨無塵。
姜炳猛地想到了什麼,他再次看向水面,這一回,他看的是自己的倒影。倒影中的自己一臉蒼白,透著股失血過多的虛弱。
平靜的水面突然盪起小小的漣漪,那是有液體滴入湖面帶來的震盪。姜炳朝水面中自己的右手看去,水面映照一切有形之物,泉水讓妖魔蠱惑人心的幻象無所遁形。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撕咬開了一條傷口,傷口有寸許長,血流不止,自己竟然一直沒有察覺!直到此刻,姜炳才感覺到右手的疼痛。劍柄處的饕餮獸紋,正在啃食著傷口處的血肉,那滴落下去的,是從妖魔嘴裡流下的血水。
第7章
姜炳大驚失色,他立即鬆手,想要將這柄邪劍扔掉。但是已經暴露的妖魔再無顧忌,咬住他的手就不鬆口,姜炳竟然甩不脫它!
「撲通」一聲,這是重物落入水面的聲音,青年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他走到姜炳身邊,伸手握住了姜炳的右手。
他微一使力,貪婪的不肯鬆口的饕餮獸紋就被強硬的扯下,青年隨手一拋,劍身斜插入泉邊鬆軟的沙地。
妖魔狡詐無比,白天的交手已經讓它知道自己在青年手裡討不到便宜,劍身輕顫,竟發出人聲,它蠱惑道:「他天生靈體,於我等而言是大補之物!見者有份,血肉歸你,骨髓歸我,怎麼樣?」
姜炳一晚上遭遇了無數過去二十八年都沒遇到過的奇怪事情,他多少有些見怪不怪了,是以,對著一柄口吐人言的邪劍也沒有太過吃驚。
但是對於邪劍暴露出的信息,他還是不免震驚了。這話的意思是,青年和這柄劍一樣,都是妖魔?!
想到此,姜炳不著痕跡的離青年遠了幾步。然而他忘了他站在水裡,一動作就是一片嘩啦水聲。
正看著那柄劍的青年聽見聲音轉過頭看了姜炳一眼,姜炳身子一僵,唯恐對方採納了那柄邪劍的建議,把自己給分吃了。他活了那麼多年,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塊唐僧肉。
聯想到白天青年啃咬人形薑餅人的模樣,一口咬掉頭顱,然後是四肢,姜炳當時被美色蒙蔽,覺得青年這舉動透著股可愛,但如果被咬掉頭顱的是自己,那就可愛不起來了。
難道因為他叫姜炳就要落得跟薑餅人一樣的下場嗎?即便是這樣生死全由人的境地,姜炳的腦洞也停不住,不知該說自己心大,還是說他潛意識覺得青年並不會害自己呢?
「薑餅先生。」這是青年第四次出聲,他看著姜炳喚出這個名字,然後視線轉向妖魔:「我的。」
「原來他還會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