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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规范。这三从四德,你没有听说过?”
马文才摇头冷笑:“先生明知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妇德,妇言,妇功,妇容这四德,先生,您又遵守了哪一条呢?”
谢道韫许是没想到他竟会这般直白,被他说的顿时一怔。这时候路见不平的好汉梁山伯从席位上挺身而起,拂动长袖道:“马公子此言差矣。”
“天纲地道,人存其间,修心行德,终止一法。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男子亦应遵行。若是强行区分男女,那便落了浅薄了。”
他说着自己可能也觉得好笑,又继续道,“至于三从,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这个是众所皆知的。而现在先生依然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说到夫死从子,原本就荒谬,假若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子尚处襁褓之中,你当如何听从呢?”
“噗。”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又用书本掩住嘴。周围众人已经纷纷鼓掌赞了起来。“说的好,说的好,好,好!”
马文才凌厉的目光从梁山伯和祝英台那边一直扫到我身上,阵阵阴寒之气令得书院里的学子们都渐渐闭紧了嘴巴不再出声。马大爷微微昂头,直视着谢道韫,冷冷道:“本公子岂能与你等小人及女子同室?”
他说着,薄唇微微一抿,移过头来道:“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说完这话,他冷冷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讲堂外面走去。一干学子不敢迟疑,纷纷跟着他站起来往外走。祝英台愣愣地瞧着周围人站起来走掉,不由得急道:“喂,你们回来,这成何体统啊!”但是却没有人理她,只有一大片袍矩飘扬的背影。
马文才的身影在讲堂门口顿住了。他回过头来,目光冷冷地扫向我。
“叶华棠,你走不走?”
我?我又不是男人,为什么要走?当我还在原地发怔的时候,马文才已经一甩衣袍,怒冲冲地大踏步走出了讲堂。
转眼间,讲堂里的学子几乎走了个空,只留下我,梁山伯,祝英台,以及荀巨伯这几个人。梁山伯也知道是自己的言论惹恼了马文才,羞愧地向谢道韫道歉:“学生莽撞,害先生无故牵连受辱了。”
“你们坐吧。”谢道韫淡然一笑,“哪怕只剩下一人愿意听本席讲学,本席也愿意倾心相授。”
“只是想不到叶兄竟然会愿意留下来。”梁山伯对我笑道,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方才文才兄那般作为,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一同离开,现在看来,叶兄果然与他们还是不同的。”
正文 11 同流合污
“不,你错了。”我摇摇头,“我之所以留下来,只是为了表示对谢先生的尊重。梁公子若是因此认为我与什么人不是同路货色,那就可能会令您大失所望了。”
说完这话,我冲谢道韫微鞠一礼,抬手持起桌上书本,转身出了讲堂。梁山伯急急追上,在堂外阶梯处一把捉住我的袍角。
“叶兄!你别这样。”他慌乱地道,见我看他,又赶紧松开我的衣袍,脸上也带了些焦虑。“我知道那日英台说话得罪了你,我代他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但是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好。我知道叶兄你是个好人,但正因如此,才担心你这样下去,可能会被……”
“山伯,你不必替我向他道歉!”祝英台和荀巨伯此刻也从讲堂里走出,前者几步走到梁山伯身边,拉着他后退了一步,与我保持距离。荀巨伯则满脸无奈,一手扶腰一手捂额叹气。我眨眨眼睛,盯了他们几秒,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便夹起书本自去寻找文才兄。
马文才就在不远处的蹴鞠场上,正在冲着一帮学子发火,用脚踢藤球去砸他们,王蓝田那厮为了躲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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