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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的時候,他已經能射中野兔的眼睛。八歲的時候,他能一刀砍斷碗口粗的小樹。九歲的時候,他能將院子裡那個百斤的石鎖拋起來然後輕鬆接住。十歲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面對四十餘個大隋正規騎兵並且一口氣幹掉了將近二十個人。
然後開始逃。
孤膽英雄?李閒不是不想做,但他現在的生理年紀真的小了一些。連續三十支箭射出去,就算是個成年壯漢雙臂都會有些吃不消,更何況他這個連肱二頭肌還沒發育好的少年?雖然李閒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成年人,但有時候不得不屈服在現實中替自己弱小的軀體感覺到委屈。
哦不,是憋屈。
就算是草原上的漢子接觸一匹陌生的馬也會試探著來征服,可是李閒顯然不會給那匹馬適應他的時間,衣袖裡的匕首流水一般滑出來被他握在手裡,然後絲毫都不心疼馬屁股的刺了一下。拍馬屁會爽,刺馬屁會疼。
一匹驚了的戰馬是恐怖的,李閒小小的身軀貼在瘋狂了的戰馬背上,就好像站在一葉扁舟上在狂流激盪中而穩如磐石一樣。他的身體就好像一片落葉隨著戰馬的奔馳而上下飄動著,看起來是那麼妖異的和諧。
小小的人兒啊,風生水起,沒事就愛窮開心。
李閒縱馬飛馳,還在唱歌。
真不知道一個殺人後還這麼開心的人,其心理已經變態到什麼樣人神共憤的地步。二十幾匹戰馬遠遠的在他後面墜著,騎兵們才捨不得不拿自己心愛坐騎的屁股當回事。他們不放棄追逐就不會被甩掉,因為他們是大隋的騎兵。連兇悍的騎術精湛的草原人在面對大隋騎兵的時候都不敢說自己強於對方,所以他們驕傲的就好像一隻一隻開了屏的孔雀一樣。雖然,就在不久前有二十幾隻孔雀被李閒拔光了毛變成二十幾隻白條雞。
李閒似乎是信馬由韁一樣任由那驚了的戰馬肆意狂奔,看起來就好像漫無目的一樣亡命飛逃。似乎只有李閒自己知道,可憐的馬兒在他的控制下正一步一步跑向死亡絕地。李閒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既然開始殺人就不會留下一個可笑的尾巴。十歲孩子就能斬殺數十官軍這事若是傳出去,對李閒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殺人要殺絕,正如斬草要除根。
戰馬跑上一座高坡,疼痛感已經減輕了很多的戰馬逐漸的恢復了神智。所以當看到高坡下面的情況時戰馬變得十分牴觸,而對於不聽話的畜生李閒向來很有辦法。他貼在戰馬的耳朵邊上輕聲道:「跑下去吧,別怕死,我會給你燒一匹紙糊母馬的,大眼睛雙眼皮的那種。」
戰馬悲鳴一聲,似乎是聽懂了李閒的話一樣從高坡上迅疾如雷的沖了下去。馬會聽懂人話嗎?不知道,但馬屁股上插著那柄鋒利的橫刀才是答案。李閒在戰馬躍下高坡的那一瞬間從馬背上滑了下來,打了十幾個滾才止住身形,然後他弓著腰躥了出去,就好像一頭發現了羚羊的獵豹一樣。
二十幾個騎兵催馬跟著沖了下去,然後就是一片驚呼和哀嚎之聲。
高坡下面,斜著支起來兩排幾十支削尖了的木棍。李閒駕乘的那匹戰馬被一支木棍穿在那裡,軟軟的倒了下去。二十幾個騎兵拼命的勒住戰馬,奈何慣性下哪裡是那麼容易停住的。只有最後一個騎兵硬生生的將馬拉了起來,其他戰馬都撞在那些木棍上被釘在那裡。不僅僅是戰馬,二十幾個騎兵有七個人在落下來的時候被木棍穿死。
落馬的騎兵僥倖沒死的掙扎著站了起來,然後他們就悲哀的發現腳下踩上了獵狼用的大號鐵夾。夾子最多夾斷腿但絕對夾不死人,如果夾子上有毒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所以,前面的二十幾個騎兵可以說都死了,雖然他們有的人現在還活著。當最後那個騎兵從人立而起的戰馬上躍下來打了兩個滾,狼狽的站起來的時候忽然發現眼前極近處站著一個才到他下頜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