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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竹叶从我身前掠过,隐隐带着风雷呼啸的厉声,划破了我臂上肌肤,拉出一条血槽。
四下一张望,只见竹叶纷纷离枝飘舞,久久不坠,似有一巨大的无形漩涡气体托着。
温如言便在这漩涡中心。
漩涡中还另有一中年灰衣人,年纪四十上下,浑身写满了江湖的风尘。
如言高高立在柔软的竹梢上,神情冰寒,一手持玉笛垂手而立。
与他远远相对的灰袍人,右手持剑,左手拈个剑诀,神色凝重,立于三丈外的一枝柔竹上。
两人的情形很像古龙小说中描写的场景,不见刀光剑影,但见竹叶在其间载浮载沉。
那灰衣人所站的竹梢弯成了一个大弧度,我估摸着,若他所站的不是柔韧性极佳的竹子而是一般的树枝,早该断了。
而如言所立的竹梢则是波澜不兴,远远望去,他白衣当风,双足好似凌空一般,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这样看来,如言应该是占了上风,那灰衣人在如言的重压下,落败是迟早的问题了。
在我看来,现下有问题的应该是丁维凌。
眼见他脸色怱而白忽而金,我深怕他修为不够勉力而为,这一场架打下来不死也要重病一场。
我已是焚心似火,却不敢出得半声,只好以眼神示意西门岑。
西门岑倒也不为难我,接收到我的信号后便主动走过我这边。
我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们在搞什么鬼?”
他环视四周,淡淡说:“你看得很清楚,单打独斗,公平合理,我们并没有仗着人多就围攻。”
“车轮战的话累也累死他二人了。”
“一场定胜负,我西门家素重信用,你可以放心。”
“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这是个不得不问的问题。
他目光奇异地看我一眼,“丁小姐的聪明智慧到哪儿去了?”
我心火狂升,忍不住发怒:“你西门家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们不放?”
他下巴轻扬,向丁维凌处一努,不温不火地说:“这是后话,现在不急着说。
你还是拣最要紧的说吧!再拖下去,他便不死也要元气大伤。”真是可怕的一针见血。
我猛然一醒,现在的情势不容我废话,当机立断问道:“你们想要我们做什么?”
西门岑双眼一眯,温和地望向我,我却有种被猫爪扣住了尽情游戏的感觉。
他摊摊手,说:“如果是做生意,那就要分两笔来算。”
我忍住气问:“怎么说?”
“和凌少对战的是我的九弟西门岚,我倒还能做个主。
而和温公子对决的却不是我西门家的人,我没法命令他们住手。
所以我只能和你谈一半的生意。”
原来那个陌生青年便是北六省的武林盟主西门岚,难怪丁维凌不是他的对手。
眼前局势本来就是丁维凌吃紧,温如言胜利在即,只要西门家的罢手,丁维凌便得解脱。
至于如言那边,那应该是他们来求我方和解才是道理。
一刹那间,我已十足生意人本色地把利害关系计算妥当,怎么算都是我方稳赚不赔。
我当下便说:“那我们就先来谈谈你能做主的部分。”
他却淡淡地说:“你没有条件和我谈。”伸手一指丁维凌,说:“他的命就捏在九弟手里,你丁家最宝贵的便是他的性命,你还能拿什么来换?”
我愣了下,仔细一想,人家说得也果真没有错。
若论钱,西门家钱多得没处花,也不在乎再多丁家这一份;若论势,西门岑是皇帝面前最得力的肱股大臣,他的弟弟又是威武将军,雄兵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