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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瞬間注滿全身,但這樣初熱的夏季,高空而下,熱浪化作陣陣涼風,灌進宋涵緊豎的袖口裡。
涼得叫人舒爽。
「好!」導演叫道,「行!」
直到落地那一刻宋涵還沉浸在那絲清爽里,明明肉體被繩索束得緊繃,但他精神上卻感覺不到,只想再來一次。
工作人員上前檢查安全繩,確認無誤要把宋涵吊回去時,張邈遠卻突然出現在跟前,但這時機械已經開始運作,宋涵看見張邈遠像是做了一個要拉他的動作,但也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經離地而起了。
暖黃的燈光下,張邈遠眼神明亮,但很快隨著距離的拉遠宋涵就什麼光亮都看不見了,只覺得張邈遠越來越小。
第二遍就正式開拍,宋涵把笛子插進腰帶里,對導演做了個手勢。
「ok。」導演會意,「燈光組的光再柔一點行,ok了。」
「action!」
夜色肅穆,本該繁華喧鬧的長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城樓上的燈籠亮起一片溫暖的光輝。
站在城樓上的人影身長玉立,他微微抬頭對著天上的殘月淡淡一笑,然後瀟灑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長笛,修長的手指一挽,把笛子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自然地落到嘴邊。
眼一閉,手指起伏間,曲調從笛身中傳了出來。
那聲音有些嘶啞,卻很連貫,應該是一首古曲,有陽春白雪的氣質。
此時吹來一陣風,燈籠開始搖晃,掀起宋涵的衣袂,那本該因為竹笛老舊而不太清脆的笛聲,在這樣飄飄然的視覺氛圍帶動下,竟然逐漸有了一種蒼涼孤寂的獨特味道。
飄散在風裡,穿過長街,落在樓下每個人的耳朵里。
這戲沒有現場收音,但幾乎所有人都變得安靜,即使沒有那麼好聽,依舊讓他們抬起頭看著城樓上的人。
張邈遠站在其中,其實這麼遠,能聽到也不見得能聽個仔細,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聽到了。那聲音悠揚婉轉,珠圓玉潤。
這時聲音戛然而止,宋涵在風中猛地睜眼,目光銳利,利落地把笛子一轉,插到腰間,一腳踏在城牆上,借力蹬了出去,驟然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身!
「臥槽。」導演暗暗叫了一聲。
宋涵卻連心跳加速都沒有,但在旋轉到半周之後,他呼吸一緊———角度歪了!
左腳瞬間往後方一蹬,試圖挽回一點,但也就好了一些,腰間的笛子也沒別穩,突然掉了下去。
失敗了!
宋涵暗自咬牙,他不是專業的武術人員,不可能在空中連翻兩個空翻,用華麗的動作來遮掩其中的不足,但還是穩住了表情,直接雙手橫伸,平穩落地。
這一場動作連貫下來不過十幾秒,卻把在場的人員看得冒了一身冷汗。
宋涵落地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他的笛子,還來不及走兩步,張邈遠就走了過來,遞過來兩截竹管:「別找了,斷了。」
宋涵「嘶」了一聲,心想這不完了嗎,八成道具組沒備用的。
張邈遠卻只看著他,臉上沒有笑容:「你用得著這樣嗎?」
宋涵摸了摸後脖頸,皺眉道:「我就想動作漂亮一點,誰想到把道具摔碎了,早知道我就按開始的來了。」
張邈遠眉頭微微一皺,竟然帶著點嚴厲的味道,宋涵還是第一次看張邈遠這個表情。
「你覺得我是在說這個破笛子?」
宋涵不明所以,只心疼他的笛子:「那還能是為什麼?」
張邈遠不說話,宋涵瞟了他一眼,拿過那個斷了的笛子對導演無奈地揮手。
導演拿著喇叭喊道:「沒事沒事,剛才那個鏡頭很漂亮,補一下你跳下來的鏡頭就行了,前面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