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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獨自在深夜中冷靜地思考到天亮。她想逃離吸血鬼一樣冷酷無情的父母,不想讓女兒和自己走入絕境,她的心裡萌生了一個計劃。
一周後,實施了這個計劃。
她提前兩天去公園附近踩點,弄清楚幾個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在一個凌晨把裝著女兒的紙箱放在了公園門口,她萬分不舍地女兒告別,最後一次親吻她漂亮的眼睛、挺翹的鼻子、柔軟的臉頰、粉嫩的小嘴。
她躲在暗處等著,一個女人推車早餐車停在了公園門口……
謝霜語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不為自己辯解,如實道出了來龍去脈。
她抬頭看著朗頌:「你的母親是個心慈面善的女人,我看見她解開衣服給小嬰兒取暖,便狠下心走了。後來,我從本地新聞得知你的父母收養了她,我就離開了江城。今年回到江城後,我試圖尋找你的父母,但並沒有找到。」她又對孫諺識說,「幾年來,我一直遭受著良心的譴責,因此自私地編造了六年前就去了日本的謊言來自欺欺人,本意並不是想騙你。」
孫諺識和朗頌都感到舌尖苦澀,謝霜語說得輕描淡寫,但他們可以從隻言片語中想像得出一個沒有房子、沒有收入、沒有任何依靠的年輕的單身媽媽獨自養育女兒的艱難,甚至根本沒有人照顧她坐月子。
朗頌低聲告訴她:「我爸媽都去世了。」
謝霜語歉疚地說:「抱歉……」
孫諺識知道一些謝霜語原生家庭的情況,光是站在謝霜語的角度想一想,就覺得窒息。從而也不難想像,她為什麼會被焦慮症所困擾。
他用食指勾起那個又到了朗頌手裡的掛墜,認真看著。雖然是銀製品,但對於高中時本就拮据的謝霜語來說,這是一筆很大的花費,可見,這張照片對她來說有多麼珍貴。
孫諺識心道自己何德何能,他把吊墜物歸原主,低聲問:「霜語,你為什麼把這個吊墜縫在公仔的肚子裡?」這是他至今都無法理解的一件事。
謝霜語用指腹摩挲著泛著冰冷光澤的銀白吊墜,低語回答:「因為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你挺身而出保護了我,就像童話故事裡的騎士,我希望你也能保護著她,給她好運。我怕吊墜被人發現給你招惹麻煩,也怕警察通過這個找到我,所以縫在了公仔的肚子裡。」她微微揚起了嘴角,垂眼看著孫諺識,「你確實保護了她,謝謝你。」
孫諺識未曾料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具有浪漫主義色彩的答案,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朗頌,見朗頌表情嚴肅,並沒有在看自己,他迅速收回了不合時宜的心虛,把疊得方正的紙巾遞給謝霜語。
「霜語,」他喟嘆一聲,「你為什麼不向我們這些同學求助呢?」
謝霜語搖頭:「你們能一時幫我,但不可能一直幫我,況且我早已和大家斷了聯繫。你們沒有接觸過我的父母,不知道他們有多瘋狂,如果讓他們知道誰幫助了我,他們就會像螞蟥一樣緊扒著不放。」
「那——」孫諺識咬了咬牙,雖然感到自己很殘忍,他還是揭開了謝霜語刻意迴避、隱瞞的一個人,他說,「孩子的父親是誰,他不管你們嗎?」
謝霜語擦淚的手頓了一瞬,又繼續擦拭通紅的眼角,嘴裡淡淡應著:「他沒法管我們。」
「為什麼沒法管你們?」孫諺識不依不饒地追問,「因為那個人就是雷斌,因為他當時在坐牢,對嗎?」
謝霜語猝然抬眸,眼裡的難以置信、詫異、恐懼,一覽無遺。
作者有話要說:
47章有一個小bug,關於雷斌坐牢的時間和年份,已經修改啦。
我之前作話有解釋過,但好像還是有些人誤會了猥褻的意思,猥褻是指除xj以外的一些下流行為,比如摟抱、脫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