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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章 重逢

楚留香想撈人，李尋歡卻在留人，這就成了一個不太友好的僵局。

平心而論，楚留香的笑夠迷人、夠妥帖，李尋歡的笑夠平和、也夠犀利。

如果換個環境，或許這二人可以留下來好好清談一場，讓兩個傳奇在同一個時間綻放。

可他們都遺忘了一點，在這裡能做主葉開去留的，並不是他們兩個。

葉開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道：&ldo;你們是不是該問一問我的意見？&rdo;

李尋歡回過了頭，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葉開這句話的意思。

&ldo;你想和他走？&rdo;

葉開道：&ldo;我不會走得太遠，只是想和他單獨談談。&rdo;

李尋歡深深看了他一眼，&ldo;你還會回來嗎？&rdo;

葉開笑道：&ldo;你在這兒，阿飛也在這兒，總會有人回來的。&rdo;

李尋歡卻搖了搖頭，他問的並不是這個。

&ldo;再回來的時候，你會是葉開還是龍小雲？&rdo;

葉開給出了長長久久的沉默，陽光透過竹林的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他身上，把情與緒都給壓了下去，只剩下一張半明半暗的臉，在起起伏伏的光影中變幻無常。

他不想給出答案，是因為不想許下一個虛假的承諾，更不想叫對方失望。

若李尋歡都對他感到了失望，那他只會對自己更失望。

李尋歡也沒有說話，他雖然感覺到了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種直覺。

直覺叫他去信任眼前這人，而他對於葉開的直覺大部分來源於尊重。

因為對方的一言一笑，過於成熟而老道的姿態，那種滄桑伏在眼裡，卻選擇釋放光芒的姿態，他選擇尊重這個滿心秘密的孩子，尊重這個滿口荒誕的葉開，他像尊重一個成年人一樣去尊重對方，信任對方會做出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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