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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遙,你先別激動,好好地回憶一下,你哥可能會把人帶到哪裡?」
「我我不知道。會不會是他以前的家?」
「那裡我們已經派人去找過了。」
殷之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剛剛電話里,我好像聽到了水流的聲音,很急以前賤哥經常帶我去南江的橋洞下面寫生,那裡荒無人煙,特別僻靜。」
「南江的橋洞?南江沿河有很多橋洞,是哪一個?」
「我我不知道那座橋叫什麼,但是他說他爸爸以前總喜歡去那裡釣魚,河對面能看到白塔的倒影。」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聯繫警力前去救援,你繼續給他打電話,儘可能拖住他!」
掛斷電話之後,殷之遙繼續給謝淵打電話,然而電話已經不能夠再接通了。
她全身無力地坐在桌前,回想著剛剛謝淵的話。
她一直以為父親的死是一個意外。
謝淵初來家裡的那段時間,就跟一隻暴躁的狼崽似的,渾身是刺,殷之遙都不敢靠近他。
那時候,他經常跑出去,殷晉澤也總是半夜出去找人。
那一晚,月亮很圓。爸爸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叔叔阿姨們沒讓殷之遙看到父親的屍體,說是遇到混混鬥毆,父親出手制止結果被人用刀子捅向腹部,造成了父親的致命傷。
自那以後,謝淵再也不會半夜跑出去了。
殷晉澤的離開,卻將這個沉默的男人留在了她身邊,他開始悉心地照顧小學剛畢業的殷之遙。
殷之遙一直以為,謝淵留下來照顧她是出於對殷晉澤的感恩。她絕對想不到,父親的死竟與他有關。
殷之遙的手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第二天早上,警方那邊傳來消息,謝淵已經被緝拿。
謝淵因綁架和殺人未遂等諸多罪名,被捕入獄,等待法院的判決。而許若彤也因為受到驚嚇,暫時休學,在醫院裡休養。
殷之遙沒有再見過謝淵,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謝同襄的死與殷晉澤的冒失判斷又脫不開的聯繫,而殷晉澤的死,又和謝淵有脫不開的聯繫。
對對錯錯,殷之遙無力評判,也無法諒解。
她只能夠把自己埋進書本里,在每天繁重的課業當中,忘記這些可怕的事情。
就像把頭蜷縮起來的鴕鳥,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大概,謝淵向她坦白父親的死,也是為了讓她置身事外。
這起綁架案在網絡上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許家出於保護女兒的目的,故意地想要把這件事壓下去。
而殷之遙從劉警官那裡,得知許家咬死了謝淵,謝淵會面臨最重的量刑,很可能十年以上。
而他在入獄之後,無數次地提及當年那起案子,希望有人能替他父親申冤。
「能翻案嗎?」殷之遙詢問劉警官:「他說的是真的,許若彤真的承認了,他父親謝老師也是冤枉的。」
劉警官道:「沒那麼容易,我去醫院找過許若彤,無論是許家,還是她自己,都一律否決,就像當年一樣,咬死了謝同襄的罪名。」
「可是我親耳聽到她承認了!」
「有證據嗎?」
「證據」
一般的通話記錄,是不會有錄音的,但是殷之遙的手機卻設置過自動錄音全部通話的功能。
因為以前和程妄打過電話之後,她會把通話錄音點出來反覆聽,所以就下了一個記錄通話的app。
「如果有錄音,這件事能翻案嗎?」
「你有錄音?」
「我…」
殷之遙猶豫了。
想起他剛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