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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二樓的案發現場。那是個小休息室，房間不大，屋子裡有撞球桌和音響，雖然門窗大開，但房間裡依然充斥著一股濃重的一氧化碳味。

&ldo;我們已經通知煤氣公司了，他們馬上會派人來測試這裡的一氧化碳濃度。&rdo;王立道。

&ldo;濃度是不低。&rdo;谷平皺了皺鼻子，走進屋子，在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旁邊走了一圈，&ldo;沒有嘔吐物，那個什麼常冒文，有沒有進來過？&rdo;

&ldo;他說沒有。兇手告訴他，那些人已經死了，所以他不敢進入現場。&rdo;王立看見谷平在一個年輕男人的屍體前蹲了下來，翻開男子的眼皮，又仔細檢查了屍體身上的皮膚。過了會兒，谷平站了起來，又走向另一具屍體。在連續檢查了五具屍體後，谷平終於直起了身子。

&ldo;有什麼發現？&rdo;

&ldo;初步判斷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但你說得對，總會存在個體差異，結果要等屍體解剖後才能最終確認，法醫報告我三天之後一起給你，這二十一個可能會快點，另外兩個可能慢點。&rdo;

&ldo;沒問題。&rdo;

谷平朝門口兩名穿制服的警察點了點頭，&ldo;可以搬走了。&rdo;他說道。接著，他們一起踱出二樓的休息室，向樓下走去。

&ldo;谷平，你對這案子怎麼看？&rdo;在樓梯上，王立問道。

&ldo;我覺得，兇手是在做分級處理。&rdo;

&ldo;分級處理？&rdo;王立覺得這觀點頗為新穎。

&ldo;就像處理垃圾那樣，對兇手來說，這二十三條生命，不是人，而是物。他把他們當垃圾那樣分門別類地處理。&rdo;

&ldo;你能否解釋得更清楚一些？&rdo;

&ldo;從謀殺的方式看，兇手是把被害人當物品那樣區別對待的。比如，那二十一個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的人，在他的思維中，應該屬於最底層，他把他們當做蟑螂、蚊子、蒼蠅或者實驗鼠，也就是那種可以用殺蟲劑集體殺滅的東西。第二等級是被斬首的笑面虎。如果他的身體在一樓的花園，那他很可能當時正準備從花園逃走，結果被兇手發現了，於是為了懲罰他的怯懦行為，兇手在槍殺他後，又割下他的頭顱，以示侮辱。接著，我想兇手大概是拿著那顆頭來到了三樓，用它來嚇唬當時還活著的常豹，然後趁其不備，先開槍打傷了他，最後，又在挖心之前槍殺了他。&rdo;

谷平描述得很生動，王立覺得那些殘酷血腥的場面仿佛曆歷在目。

&ldo;聽上去，兇手還有點仁慈心，至少沒在被害人還活著的時候施以這種酷刑。&rdo;王立道。

&ldo;我可不這麼想。我想兇手是為了操作起來更方便才先殺人的。人死之後當然就不會掙扎了，血也不會流得太多。老實說，假如我是兇手，我也會這麼幹的。你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能說，我覺得這樣更方便。死的東西比活的東西更容易操控。&rdo;

王立被說服了，他笑著點頭催促道：&ldo;繼續說你的等級論。&rdo;

&ldo;總之我認為，兇手讓常豹獨自死在一個單獨的空間，沒有把他拖到二樓的毒氣室，應該是把常豹封為被害人中的最高級別。我記得在陸九那個案子裡，陸九也是被單獨處死後挖心的，是不是？&rdo;

&ldo;確實是這樣。&rdo;

&ldo;我覺得他的這種分類方式是特意留給警方看的。他想告訴警方，被挖心的那個才是他真正想殺的人。還記得陳俊雄的案子嗎？&rdo;谷平道。

陳俊雄是a區警察局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