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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說到一半,突然眉目一凜,嬌呵道:「誰在那裡?!」
蔣初陽以為他們被發現了,下意識向鍾晚和沈沉看去,卻發現那兩人一個比一個沉穩,依舊站立不動,氣息平穩,身姿挺拔,仿佛與青松融為一體。
他微微側身一看,朱宛白背對著他們,手腕上已經纏上了兩道白綢,旁邊的少年們也紛紛拔劍,如臨大敵。
等已經看清了來人,她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七巧的貴客,真是有失遠迎。」
俗話說醫毒不分家,但奇也怪哉,這武林里的醫毒偏偏就是分了家的。不光分了家,還分得勢不兩立、形同水火。天山藥宗自然是那名門正派的「醫」,七巧派則是那邪門歪道的「毒」。不光是毒,據說他們對於巫蠱之術也頗為精通,輕易惹不得。
兩派之間矛盾重重,今日就被鍾晚一行人撞上了一次。
朱宛白口上說著「貴客」,語氣卻嘲諷至極。然而饒是如此,她指尖兩道白綢卻越繃越緊,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出。
蔣初陽又往旁邊挪了一點,想看看是何等大敵讓她如此緊張,誰料到不遠處枝葉微動,從樹上躍下了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她臉龐稚嫩清秀,纖細身材包裹在淺紫色裙衫中,別增了一種明媚。朱宛白對著她揚了揚下巴,道:「羅杉,滾回你的七巧去。」
鍾晚極輕地「咦」了一聲,湊在沈沉耳邊道:「那小姑娘是個坤澤。奇了怪了,怎麼這么小年紀,就分化成了坤澤?」
乾元和坤澤一般在十七歲左右分化,坤澤更晚些,往往會拖到十八歲。羅杉這個年紀的坤澤,可謂見所未見。
沈沉思量片刻,低聲道:「她是七巧弟子,武功在朱宛白之上,恐怕不止看起來這麼年幼。」
鍾晚點點頭:「倒也有道理。」
羅杉一派秀麗純真,半點沒有傳聞中七巧女子的陰柔嫵媚。朱宛白對她怒目而視,她卻沒什麼脾氣,柔柔地行了一禮,嫩聲道:「朱宛白,今日我卻不是來找你們的。」
朱宛白嗤了一聲:「管你是來找誰的,我家掌門說了,七巧的人敢踏上天山半步,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說罷指尖白綢一動,「呼啦」一聲展在風裡,向羅杉劈去。
羅杉從身後抽出一條黑色長鞭,在地上輕輕抖動了兩下,那條鞭子便如同蛇一般扭動起來。眼看著白綢已經到了眼前,她足尖一點,往後退了三四步,與此同時長鞭飛出,「啪」地一聲將那白綢打到一旁。朱宛白驚呼一聲,白綢險些脫手。
朱宛白身邊的少年見她落了下風,忙道:「師姐,我來助你!」頓時紛紛提劍向羅杉衝去。蔣初陽見狀,大為失落:「以多欺少,即便贏了,也並非光明磊落。」
鍾晚卻指了指羅杉,笑道:「贏不贏還不一定呢。」
他話音剛落,羅杉已輕巧轉身出了三鞭,鞭鞭力道十足,角度刁鑽。那幾個少年的劍本來呈合力之勢,被她這麼一打,卻古怪地分散開來,劍尖直指同門,嚇得他們連忙收勢,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羅杉卻絲毫不受困擾,只見紫裙飛旋,她已經躍至朱宛白身側。朱宛白到底是內宗弟子,早已繃好白綢,一見她靠近,輕輕將白綢往空中一舞,頓時眾人覺得眼前一片迷濛,耳旁仿佛有樂聲響起。
鍾晚「嘶」了一聲,搖了搖頭定住心神,問沈沉:「這是什麼招術?」
沈沉答道:「軟煙羅。」
鍾晚一愣,蔣初陽在一旁補充道:「天山祖師爺說,天山弟子講究醫者仁心,不適合用殺伐氣過重的兵器,因此歷代內宗弟子都用白綢禦敵,一招一式則以女子衣物命名。剛剛朱宛白用的,正是裡面最有名的一式『軟煙羅』,只可惜……」
接下來的話縱使他不說,鍾晚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