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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莊主果真是聰明人,」程妙彤笑盈盈地把竹葉青收回腰間,「早些收手,豈不更好。」
沈沉道:「程掌門,還請借解藥一用,免得壞了兩派交情。」
程妙彤挑了挑眉,像是在說「我們兩派什麼時候有的交情」,但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還是轉到了沈沅身上:「這樣罷,不如……」
「阿沅不可能留下。」沈沉斬釘截鐵。
程妙彤聞言撇了撇嘴:「弟弟你也要,解藥你也要,哪有天下好事都叫你占盡的道理?我不管,今日這兩樣你只能拿走一個。或者嘛……你留下,那也行。」
她伸出抹著鮮紅蔻丹的手指,輕輕一勾沈沉的下巴。沈沅沒想到程妙彤居然能奔放到如此程度,驚得差點掉眼珠子。鍾晚一拍他後腦勺:「把嘴合上……咳咳……」
他一說話,便止不住地咳嗽。沈沉面無表情地微微偏頭,躲開程妙彤的手指,對著鍾晚的方向問道:「還好嗎?」
鍾晚儘量壓抑住喉頭的血腥味:「死不了。」
程妙彤忍俊不禁,仿佛看到沈沉為難她很快活。突然,她臉色一變,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她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人,正是蔣初陽。
「程妙彤,」他手中執一鞭,鞭柄雕刻華麗,此時已深深沒入程妙彤胸口,「你不認得我就罷了,可還認得這條鞭子?」
程妙彤美目圓睜,仿佛不可置信般在胸口摳挖,直到指尖觸碰到鞭柄的雕花。她怔愣半晌,忽然厲聲問道:「空青呢?你,我問你,空青在哪?那個賤人在哪?!!!」
蔣初陽痛心道:「她是你師父!」
程妙彤呵呵冷笑,美艷臉龐因為痛意和恨意無比扭曲。她似乎已有些神志不清,連竹葉青也不取,尖叫著張開十指向蔣初陽撲去:「我怎麼不認得這條鞭子,我到死都記得它……你告訴我,空青呢?!你告訴我!我必要把她……把她……」
她還未觸到蔣初陽的一片衣角,沈沉早已出劍將她掀翻在地。他踩住程妙彤的膝蓋,劍尖直指她頸間,冷冷道:「你交出蜂花針的解藥,我就告訴你。」
程妙彤痴傻一般瞪圓了眼盯著沈沉,又抽了抽鼻子使勁嗅了嗅。
隨即,她竟無比乖巧地從懷裡取出一把藥丸,塞到他手裡:「給你,全給你。」
沈沉又問道:「服多少?」
程妙彤臉上的怨恨漸漸褪去,換作一種掩飾不住的欣喜:「一顆……不,兩顆!」
「到底是多少。」
「兩顆,兩顆!」程妙彤連聲道,「剛剛我騙你的,是兩顆,要兩顆才行。夜南,你信我,你不能不信我……」
沈沉緩緩放開程妙彤,看了蔣初陽一眼。但蔣初陽只顧著低頭擦拭鞭子上的血跡,仿佛那鞭子是什麼稀世之寶。
程妙彤軟綿綿倒在地上,表情時而痴戀,時而憤恨,時而哀怨。他也顧不上猜測,快步走到石堆後,扶住鍾晚的後腦勺,餵了他兩顆藥丸。
鍾晚已經將下唇咬得一片鮮血,顯然到了強弩之末。忽然感到口中被塞了異物,他下意識想嘔出來,卻感到有人輕輕捂住他的嘴,道:「咽下去。」
一聽到那人的聲音,他便昏昏沉沉地放下心來,喉頭一滾,把解藥盡數吞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沈沉對蔣初陽道,「前輩,我們務必儘快離開。」
被沈沅這麼一攪和,他們也別想找離字本了。蔣初陽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點了點頭,剛想問問沈沉拖著一個幼弟一個病號要不要搭把手,就只見沈莊主俯身將尚在昏迷的時公子抱了起來,對沈沅道:「把你的東西收拾好,跟我走。」
沈沅嚇得魂不守舍,手忙腳亂地把滾落在地的藥丸符籙法器一一收回錦袋裡,低著頭老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