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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動了動耳朵,此時只恨自己多嘴,支支吾吾地不敢同意。
要她一塊兒去謝家,並非不可行,反而有她自己守著才好,防止謝錦聽到什麼風聲。
但此時對於姜照而言,最難的不是防民之口,而是防著謝玉折。
他雖為姜照做實事,卻並不代表他就接受了這麼個女婿,姜照現在還沒有想好從哪裡去找尋突破口,既怕謝玉折死不同意,也怕謝錦兩邊為難。
「陛下不願意嗎?」
見她半天不給個準話,謝錦輕聲問了一句,明顯是情緒低沉。
姜照坐起身來,看她眉眼低垂,長睫輕顫,就差把失落二字寫在臉上了。
她心下不忍,試探性地商量:「再等些時日可以嗎?」
謝錦不語,將頭埋得更低,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緩緩扯動了一下。
「好,我陪你去。」姜照以手撫額,明知她是有意為之,卻還是忍不住鬆了口妥協。
謝錦聞言頓時抬起頭來,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又有些忍不住笑,衝著滿臉無奈的姜照伸出雙手,駕輕就熟地鑽進了她懷裡。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明天就去吧,我想吃百味軒的桂花糕了。」
「好。」
反正是要面對,姜照乾脆也不再推辭,低頭在她眉心吻了吻,「我不是說過了,小元子隨你使喚,以後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儘管吩咐他就是。
高公公給我新教出來兩個內侍,你和小元子熟悉一些,以後就留他在身邊伺候。」
「這就不用了。」謝錦連忙拒絕,生怕再晚些她就要把高總管也送給自己了。
「我的事情與陛下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小元子心思縝密,行事也乾淨利索,還是留在陛下身邊為好,跟著我屬實是屈才了。」
姜照捏著她的手指把玩,輕聲笑道:「高盛安總是對他說伴君如伴虎,他跟在我身邊向來是心驚膽戰,生怕做錯了事,說不定更願意跟你呢?」
「還是算了吧。」謝錦搖搖頭,不願讓她輕飄飄一句話就斷了元祥的前程。
本來也只是隨口一提,她不願意,姜照自然也不會勉強,兩人又說了些話,就沐浴更衣準備就寢,睡前謝錦又想起來一件事,便問姜照:「你究竟是怎麼請動林太傅的?」
姜照把被子裡臥著的湯婆子蹬到了她腳邊,側身半撐著腦袋,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一雙沁水含情的桃花眼裡忽閃著曖昧,也不說話,只是用眸光暗示。
謝錦小小地翻了個白眼,摟著她的脖子貼過去,在唇角處胡亂印了幾下。
姜照也不嫌她敷衍,躺下把人摟好了,才慢吞吞地開口:「我如果能請得動他,何必還要等到如今?他這面子是給的皇叔,而不是我。」
「康親王?」這可是出乎謝錦的意料之外了。
姜照道:「太宗皇帝一生南征北戰,功績卓然,唯獨子嗣不豐,養成的也只有三個。
長子文治武功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雖未立太子,但卻早是內定儲君,可惜突發惡疾,十六歲就去世了。
二子就是先帝,平庸之輩,並不受太宗皇帝的喜愛,而三子雖然聰慧,卻身體不好,太宗皇帝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定了先帝。」
這些前塵舊事,大概早就無人不曉,謝錦忍不住又問:「這和林太傅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其中內情,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當年林觀聲名極盛,官拜相國,封銜太傅,幾乎是當代聖賢的存在,上至皇帝公卿,下至路邊乞兒,無人不對其抱有三分敬意。
太宗駕崩前,曾留有遺言,要將新君及江山託付給林觀,對他的信任和看重可見一斑。
但是太宗駕崩後,林觀卻毅然致仕